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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部分

忽而聽得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響,扭過頭去看,是芳華掀開被子坐起身來,她幾步走到小塌邊,輕聲說道:“方才有人送了好藥來,我替你上藥,這熱毒的水泡,越早治才越容易好的。”

芳華沉默片刻才道:“姐姐對我這般用心,芳華無以回報,便是給了太醫的那些銀子……”

“不提銀子的事情,在宮裡頭,其實銀子也派不上什麼用處,你慢慢就會知道的。”汝月開啟藥膏的瓶子,淡淡的荷葉香氣,一聞就知道是好東西。

芳華的臉色微微一變,被她的傷處給掩蓋住了:“這是太醫給姐姐的藥?”

“不是,在宮裡的一個姐妹特意送來的。”汝月想著綠雲說的,一百兩銀子一瓶,太醫要是給了這個,豈非是賠本的買賣,“你把眼睛閉上,我先抹一些試試看。”手指沾了一點,很輕柔地抹在水泡四周。

芳華覺著原先灼熱不堪的面板隨著藥膏的滲入慢慢降溫,腫脹的眼睛跟著稍稍消了腫:“姐姐,這個藥膏果然管用。”

汝月聽了心下欣喜,將內服的藥丸也給了芳華一丸:“這個也記得天天吃,外敷內用才能好得快。”

芳華最是聽話的,又唸叨著道:“竹筐中針線活落下不少,我眼睛不好使,幫不得姐姐的忙。”汝月笑著將她的肩膀摟一摟,輕聲細語地寬慰道:“等你的傷都好了,少不得要你出力,太后都發話了,以後你只管跟著我做做針線,雖說不能到貴人面前去服侍,其實倒也是舒心的一樁好差事,免得有時候又要受那無名之氣。”

這邊兩人說著話,那邊又有人來拍門,汝月衝著芳華無奈的笑一笑,是自己人緣太好,還是走水的訊息傳得太快,人來人往的,還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。

汝月走到門邊,雙手將門板一拉開,外頭的衛澤正十分有耐心的等著她開門,拍門的是曾經見過的小童明月,一臉擔憂的樣子,歪著頭看住汝月,突然像發現了好事情似的,猢猻一樣往衛澤身上爬:“大人,大人,姐姐的臉沒燒壞,還是張美人臉。”

汝月哭笑不得地看著衛澤慢慢轉過身來,清輝如霜的月光正打在他臉上,顯得一雙眉更加濃麗,目如朗星,內裡藏著一份隱隱的擔憂:“汝月,你還好吧。”

“還好,不過是受了點風寒。”汝月的話音未落,衛澤的手掌直接貼在她的額頭處,掌心微涼,一觸又很快放開了,汝月怔怔地站在原地,忘記自己後面要說什麼了。

“沒有傳聞中傷得那般嚴重,要是知道是這樣,我也就不用趕過來了。”衛澤淺笑著看汝月,“將我堵在門外,讓他人看到了,更多口舌。”

汝月這才反應過來,將兩人讓進屋子,嘴裡還有些放不下來:“宮規裡,朝臣不能與宮侍過於親近。”

“那是說給朝臣聽的,當然也是說給一些不安分的宮女聽的,我過來這裡,是太后應吮過的,你放心,不會落人口舌,讓你難做的。”衛澤進屋中,一雙眼看著站在陰影裡的芳華,“她的傷是有治的,要想不留疤卻是不能。”說著,他很輕地抽動了一下鼻子,目光迴轉,停留在汝月的身上,“真沒想到,你比我預料的還有法子,這樣好的藥,你從哪裡弄得的,費了多少銀子,我知道宮女的月錢不足夠買一點兒這種藥膏。”

汝月沒想到他的鼻子這般靈敏,本來也就沒打算瞞著他,將藥瓶直接遞了過去:“就是這個,我是沒本事自己去弄。”

“自然是有心人送來給你的。”衛澤的笑容還掛在嘴角,汝月瞧著倒微微有些不舒服起來,她從來猜不透衛澤心裡頭到底在想什麼,而衛澤卻能將她看得透透徹徹的,衛澤連瓶蓋都沒有開啟,又還回到她手中,“這是宮中秘方,從皇上往下數,沒幾個人能拿到,好東西要藏藏好,有句老話叫做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要是被追查起源頭,非但你百口莫辯,連帶著送你藥的好心人也一起落水。”

汝月聽他心平氣和的說著話,心裡越來越驚,她其實已經猜出綠雲拿來的藥是從大臀下那裡得來的,或者是討的,或者是送的,沒道理人家巴巴地趕著送過來,她還問東問西的,卻沒有想到被衛澤說的一通,這般的嚴重。

衛澤的笑容斂下來,凝視著汝月:“我是從太后那裡直接過來的,太后的膳房走水,這件事情可大可小,已經驚動了皇上,好在聽說沒有人員損傷,皇上才沒有追查計較,只說讓太興臀自行處理,太后立時招我過來,問天火之災,如何化解。”

“難道說,這場火是有人故意放的?”汝月這一下吃驚不小。

“太后都說了是天火之災,我怎麼能夠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