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曉得烏蘭的小腦袋瓜子裡怎麼想的,跑得跌跌撞撞的,差些摔了一跤,衛澤看得揚聲大笑,汝月算是明白,他是真看得開,沒把罰跪當回事情,幾步走近過去,咬著牙道:“到底傷到哪裡,沒有旁人了,還不快些止血。”
衛澤低下頭來,血跡化開得又比剛才明顯些,促黠一笑道:“你過來些,我悄悄告訴你。”
汝月無奈地將耳朵湊過去,衛澤還在催她:“再近些,否則不好說話。”汝月的半個身子都彎下去,嘴唇幾乎要貼著他的耳朵了,聽得他帶著微微的小得意說道,“皇上回來了,正站在後面看我們。”
第十九章:空歡喜
汝月身體一晃,眼前一片白,差些向前撲倒在地,衛澤不依不饒地還在悄聲說著話:“你別轉身也別動,免得引起皇上的猜疑。”
“那我該如何行事?”汝月用力壓低嗓子問道,“皇上離我們多遠,能聽到我們說話聲?”
“估摸著聽不見,天子還不至於來偷聽別人的話。”衛澤忽然抬高了聲音道,“讓你去喊太醫來,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,要等著看本官大出血不成!”
“是,婢子就去找太醫。”汝月默契地接下話來,沒有轉身,倒退著走了幾步,才站定腳。
“先不要去。”明源帝果然出了聲,“寡人有話要問你,旁人都退出去。”
汝月始終彎著身,沒有抬起頭來,默默地退到門口,不放心地又向著衛澤跪著的位置看了一眼,衛澤的腰背挺得筆直,一動不動。
太后看樣子還沒有從後花園回來,汝月猶疑著究竟是站在門外乾等,還是去太后身邊候著,一隻手背在身後,往牆壁上用力抓了兩下,終究沒有捨得挪移開雙腿,兩道門關的緊緊的,汝月自認沒膽子趴在門板邊聽皇上的壁角,隔著一扇門,她覺著稍微心安些,盼著不要因為方才與衛澤略顯曖昧的姿勢給皇上帶來更多的猜忌。
等一隻手不知不覺中按在門上,掌心觸到冰涼涼的木質,汝月一驚,又趕緊地抽回手來,下意識地往兩邊去看,這樣的動作做者無心,可被有心人看到,告她一個想要偷窺皇上機密的大罪,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,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一聲,雙手將衣裙稍作整理,跪過形成的皺褶,手底下使力一條一條的抹平,暗地裡盤算著門內兩人的談話過去多少時間。
“汝月,你在這裡做什麼?”太后從花園等不到皇上回來,折身而返,轉過走廊看見她的身影,,提聲而問。
汝月的嘴張了張,她想找個合適的理由,一連三四個杜撰好了要脫口而出的,都被她硬生生都吞下去了,思來想去還是說了老實話:“皇上正在裡面與衛大人說話,婢子在這裡候著門。”
“哦?”太后挑起一道眉毛,似乎不完全信服她的話,不過皇上確實是在裡面,“他們在說什麼?”
“婢子不敢逾越,沒有聽見。”汝月的聲音越發低下去。
太后的神情反而滿意了些,點點頭道:“沒聽見也好,有些事情不是誰都能聽的。”
“是,婢子謹聽太后教誨。”汝月恭恭敬敬地回道。
彷彿是應和了太后的歸來,兩扇門從內裡開啟,衛澤向著門口一張望,先給太后行禮:“皇上都在誇太后的花園一片好風光,難怪不愛去御花園走動了。”
太后的目光上下一掃衛澤,笑眯眯地說道:“既然皇上開了口,回頭哀家好好打賞那幾個花匠就是,不過都是些普通的花花草草,顏色配的好看些罷了。”
“顏色配得好也是種本事,未必人人都有那眼色。”明源帝氣清朗朗地說道,“天生的東西,別人想學也學不來的。”
“皇上說的甚好,甚好。”太后恢復成平日裡和顏悅色的模樣,與明源帝有說有笑了一上午,明源帝留在太興臀裡吃過午膳,席間還有欽天監的衛澤大人相陪,旁人另眼相看,和睦融融,只有站在太后身邊的汝月,手掌心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。
等明源帝說有要事與衛澤商議,兩人先行一步,太后起了興致,定要送客到太興臀門前,明源帝推了一推也就由著太后的美意,太后邊走邊細細叮囑兩句明源帝身邊的宮人,要注意皇上的平日飲食起居,國事繁忙也不必過於勞頓,明源帝站在一邊含笑看著如此慈母切切的場面,目光一轉,停留在汝月的身上。
汝月立時敏感的察覺到皇上的注視,不冷不熱落在身前,她不自覺的憋住了呼吸,心口緊繃繃的,她在太興臀服侍幾年,見過皇上的機會比很多宮女都多,皇上正當壯年,容貌有四五分承繼了太后的秀麗,不過到了明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