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身上又變成另一種俊朗的威嚴,私底下宮女閒聊時,哪個不誇皇上是難得一見的好相貌,憧憬著哪一天被皇上看中,封了嬪妃,一步登天。
不過,以往皇上來去都是驚鴻一瞥,來的次數即便再多,也不會在汝月身上多停留一眼,太興臀裡又有個不成文的規矩,宮女只能穿兩個色的衣裙,不是天青就是水粉,她一向只穿天青,水粉還是留給那些才進宮的小宮女穿更適合,怕是到今天之前,太后身邊的宮女叫什麼名字,皇上都不會記得,她自欺欺人地覺著不記得有不記得的好處,遲早是要出宮的人,被皇上惦記的話,絕對不是明智之舉,然而,這一次,皇上的目光遲遲沒有收回去,看著看著還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顏。
連絮絮叨叨不停的太后都察覺到明源帝略微的異樣:“這是汝月,在哀家身邊伺候幾年了,最是細心的性子,皇上怎麼像是從來未曾謀面一樣。”
“每次來母后的太興臀,只想著多陪陪母后,難得今天賞了花草,增了心性,多出些閒情逸致,再看看母后身邊的宮女,一個勝過一個出挑,這般一比,兒子身邊的那些個算盤珠子似的,撥一撥才動一動。”明源帝若有所指地說道。
太后抬起手拍了拍明源帝的手臂:“太興臀的宮女都是哀家親手挑選出來的,你們再眼紅,哀家也不會放人的,以前就是哀家心軟,兩句話就送走一個,眼瞧著後面小的還沒調教出來,前頭幾個大的又都成帶了蜜糖的香餑餑,人人誇讚,叫哀家來說的話,誇讚的都沒按好心眼。”
“除了兒子,還有別人搶在前頭說過這樣的話?”明源帝倒是來了興趣,一行人站在臺階上不進不退,“那母后心裡更應該歡喜才是,免得以為兒子是為了哄你開心才故意說的好話。”
“誰說都一樣,不放人。”太后看看天色,覺著皇上比平日裡足足多逗留了雙份的時間,心底十分的滿意,“時辰不早,皇上日理萬機,莫要在家常瑣事上多浪費。”
“與母后敘話如何算得浪費,便是留到天黑也是應該的。”明源帝想一想又道,“母后提醒的也是,近來朝中瑣事不少,南方又遭遇大旱,兒子回御書房去將下行官員的奏章都處理好,抽空再來看望母后。”
眼見著明源帝要走下臺階,太后沒有忍住聲,握住明源帝的衣袖道:“要是皇上有心,好歹也管一管柳貴妃,後宮傳話傳的實在不像樣子,這是要替代皇后的位子不成。”
明源帝穩健的步子稍稍停頓,笑容漸漸向著嘴角收攏回來,太后心裡已經暗暗喊了糟糕,跟在太后身後的汝月明顯感覺到太后的背脊變得僵硬,就聽得明源帝冷笑一聲,大步走下臺階後,連頭都不回,直接扔下一句話來,錚然有聲:“母后,這是兒子的家務事,如果皇后要尋來告狀,讓她直接同兒子說便是了,皇宮後院不是百姓人家,媳婦心裡有委屈偏要找老婆婆討個公道,母后告訴她,別找錯了物件,偷雞不成蝕把米。”
一行人跟著明源帝匆匆走了,留下太后站在風裡,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,半天緩不過氣來,明源帝明著似乎在數落皇后處理後宮的不恰當之舉,暗地裡直接回絕了太后的建議,言語之間,完完全全地護著那個所謂的罪魁禍首柳貴妃。
太后空歡喜了半日,臨了吃個大虧,自己都憋不過來,口中喃喃說道:”你們聽聽,你們聽聽這還哪裡像皇上說的話,不錯,這裡是皇宮後院,可那柳雅蘭難道就不是哀家的媳婦了,百姓人家的婆婆說媳婦兩句也沒見敢擺明著回嘴的,柳雅蘭何止是頂嘴,何止是,是……”
一口氣沒緩上來,站在身後的汝月眼明手快,雙手將太后從脅下借力攬住,氣急地喊道:“泯然,秋葵快些過來幫忙,太后老人家暈過去了。”
幾個女子手忙腳亂地將太后搬回寢宮,太醫抹著汗趕來,泯然喚來小宮女要去請皇上回來,被汝月一把攔住:“不能讓小宮女去,皇上走時與太后起了口角,要是個傳話不清楚的,難免皇上心裡有所誤會,要是請不來就是你我的罪過了。”
泯然雖說平日裡說笑時也做過當嬪妃的青天白日夢,今天經歷了種種起落,說什麼都不肯去單獨見皇上,扯著汝月的衣袖央求道:“好汝月,這裡就你最會說話講道理的,方才皇上有意無意也誇過你,還記得你的長相,要是你過去請皇上,必然比我和秋葵來得有用些,不是我偷懶不敢去,你蹲下來摸摸,我的腿肚子到這會兒還打著顫,我是怕沒走到皇上面前,雙腿就發軟了。”
秋葵在一邊連聲附和道:“太后這邊也缺不得人手,等太醫把了脈開了方子,少不得要我親自去煎藥,你去這一次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