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做了掌事姑姑想要出宮就難了。”
“太興臀裡的宮女要出宮都不容易。”衛澤溫和地望著汝月,“其實,你心裡很是清楚,被分派到太興臀的那一天起始,出宮的可能性就變得微乎其微,你依然過得這般小心翼翼,有任何好處都不去主動爭取,就是依舊放不下宮門外的家人。”
汝月的視線從衛澤的肩膀處,遠遠地向外看去,門外一片桃紅柳綠的景色,不過是隔著一道門:“你的意思,我都明白,只要有一點的可能,我是不會放棄的,雖然我娘已經不在了,我爹和妹妹還在等我的。”
“你爹要是有要接你回去的心,當初就不會送你進宮了,這些年你陸續帶出去寄的那些信件,可曾有過半點的迴音?”衛澤對汝月的過往比誰都瞭解得更多,雖然多少有些不忍心打破她的夢想,他卻一再想提點她,在宮裡的人要是存了一副想要出宮的心思,除非不要被任何人看出來,否則就是惹麻煩在身。
“路途遙遠,書信沒有寄到也是常有之事,或許我爹帶著妹妹搬了家,我進宮的時候,家裡有些變故,我爹也是無奈的。”汝月倔強地回道,“要是衛大人沒有其他的事情,婢子要先行告退了。”
衛澤根本沒有給她動氣的機會,雙手一攤,將她又攔在身前,帶著笑道:“如果我說的話不中聽,以後再不說就是,你怎麼對別人都和顏悅色,只對我動不動就甩臉子?”
汝月張了張嘴,差些脫口而出說,只對你一個人的甩臉子,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,話到嘴邊,仍然沒好意思直接說出,心思輕緩流動,臉頰半邊卻有些起了紅暈,連帶著耳朵根的地方都發紅了。
衛澤看在眼裡,早就猜想到她想說的話,眼中的溫柔之色更加明顯,算一算,兩個人相識多年,汝月的性子始終不溫不火,在這偌大的後宮中算是獨樹一幟,他喜歡藉機惹她生氣,汝月微慍的樣子格外嬌俏。
兩個人面對面站在走廊中,誰都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,雙目對視,有一絲微風拂進來,吹著面板表面,微微的癢。
“姐姐,了不得了,出事情了。”芳華手忙腳亂地從走廊另一頭跑過來,跑得氣喘吁吁的樣子。
“我怎麼同你說的,在宮裡頭,在太興臀,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大聲喧譁,你可記得。”汝月著急把芳華的嘴一把給捂住,想著容妃還在屋中與太后商議,要是被驚起來,罪責可大可小。
芳華見到衛澤在場,不敢掙開汝月的手,留出一雙眼來滴溜溜地看著兩個人,汝月慢慢把手給放開:“這是欽天監衛澤大人,還不趕快行禮。”
“婢子,婢子見過衛大人。”芳華邊行禮邊用眼角去瞄汝月,似乎在奇怪太興臀中怎麼會出現年輕的男子,她明明記得汝月說過,在皇帝的後宮中,只有皇上一個男人。
“欽天監是負責皇家重要大事黃道吉日的官吏,他有時候會進宮來見太后商議要事。”汝月草草過場,要是站在這裡把欽天監的官職仔細說一遍,別說芳華未必能夠聽明白,她都怕自己解釋不清楚,“你方才說出事情了,出什麼事情了,值得你遠遠跑來喊叫!”
“姐姐,漱玉和棉珠打起來了,我勸都勸不住,才趕緊地過來尋你。”芳華用手比劃著,“先是棉珠說漱玉偷她的東西,漱玉支支吾吾了幾聲,棉珠就急了,直接給了漱玉一巴掌,兩個人就扭在一起,烏蘭在旁邊只會哭,我一個人沒轍。”
汝月聽得腦袋發脹,她從進宮以來,無論是身邊人還是她自己,從踏進那道穹門起,哪個對宮規不是言聽計從,做起事情來如履薄冰一般,生怕做得有一丁點兒的不好,如今的小宮女才進宮幾天,已經敢拳腳相加,惡言相對,簡直是不能想象,她趕緊地辭別衛澤,跟著芳華去收拾爛攤子,聽得背後衛澤輕聲一笑,她都來不及回頭去看。
隔著一段距離,汝月已經聽到漱玉的喊叫聲,眉毛一皺,秋葵今日當值,泯然和雙玉在這樣的動靜下,怎麼也不過來看一眼,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。
棉珠大半個人騎在漱玉後背,兩隻拳頭胡亂揮動,口中反覆念道:“讓你偷我的東西,讓你偷,打死你!”
漱玉的氣力明顯比不過棉珠,身子扭得像麻花一樣,依然掙脫不開,嘴裡面不乾不淨地叫罵著,棉珠一隻手還抓住漱玉的頭髮,不肯退縮:“你偷了我娘留給我的玉簪子,還出口罵人,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。”
“你給我把手放開。”汝月到底年長,手底下用力將兩個人給分開來,“你們知不知道在這裡打架滋事會有什麼後果,芳華過來幫忙,把漱玉給我拉到那邊去,烏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