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也不能將我怎麼樣,好歹我是如妃的妹子,還是方將軍的外甥女,再不行,我出宮告訴外公去。”樺月說到後來,居然生出了得意,既然不打算告狀了,她站起身來道,“小殿下是不是在花園裡,我去瞧瞧他,瞧完我就回去,外公說了,讓我在宮裡頭不要亂走亂動,最好是像姐姐這樣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,那麼要是有人來尋,也不會落了空。”
汝月低下頭來苦笑了一下,外祖父的意思可是皇上要是來尋樺月,不要讓皇上的一片心意落了空,真是想得周到齊全,還要向她學著,學怎麼打落牙齒和血吞不成。
等到樺月走了,琥珀苦著臉垂手站在一邊等著汝月責罰,汝月卻是輕聲問道:“她有沒有推傷你哪裡,要是覺得不對,喊個大夫過來看看?”
琥珀連忙擺手道:“樺月姑娘能有多大的氣力,婢子是自己沒有站穩才摔了一跤的,不用看大夫,不用麻煩,摔一跤就看大夫還不讓其他姐妹笑話了。”
烏蘭見樺月這一次來,雖說氣勢洶洶的,言語間卻是有些長進了,不禁嘖嘖稱奇道:“娘娘說中了,在宮外頭教著,不如在宮裡頭待著,以往她在琉璃宮住著的時候,娘娘太嬌縱了她,不如她單身出去住,才曉得娘娘以前對她的好處。”
“她沒有當場與麗嬪撕破了臉面,算是件好事,麗嬪估計就是挑那些不中聽又不落下把柄的話損她,巴不得她當場拉拉扯扯的,到時候,麗嬪帶了這些人去,都是旁證,不曉得還要指責她以下犯上的,她卻是忍住了。”汝月有些感嘆地搖了搖頭道,“麗嬪今非昔比,正是背後有人撐腰才敢這樣大的膽子。”
“皇上難道就不管,皇后離得那般近,婢子就不信,會沒有聽到半點的風聲。”烏蘭一向不喜歡樺月,但是這會兒樺月被外頭人欺負了,她又覺得不甘心,“就眼睜睜看著她被麗嬪隨意拿捏。”
汝月先前沒有想到,聽了烏蘭這句話,忽然恍悟了:“我還以為麗嬪是想以樺月為線頭,挑唆著我出來說話,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,她想要試探的怕不是我,而是皇后,聽水軒就在丹鳳宮的範圍之內,皇后按理說,聽到這些動靜,應該派個人出來看一看,要是半分動靜都沒有的話,我想柳貴妃她們很快又要進一步舉動了。”
皇后自從上次那件事露了底以後,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,肯定不願意同柳貴妃正面衝撞,而柳貴妃在皇后手裡頭吃了那樣大的虧,就算皇上已經懲罰了皇后,她那樣潑辣的性子,哪裡就咽得下這口氣,對樺月的這些,才是小試牛刀。
汝月的眉毛緊緊皺起來,她卻不想真的見著皇后被柳貴妃壓著一頭,悶聲吃虧的場面,畢竟她生重華的時候,皇后已經示好再三,兩個人也算是冰釋前嫌了,算起來,她還欠了皇后的人情。
柳貴妃既然要動,那麼,不如她先動上一動。
第二百一十九章:不動聲色
汝月帶著烏蘭去院子裡頭,秦氏抱著重華,果然雲歡在一旁幫忙,臉上是盈盈的笑,見汝月走近,兩個人都收了聲,按規行禮:“婢子見過娘娘。”
烏蘭衝著秦氏使了個眼色,秦氏很識趣地說小殿下怕是尿溼了,要回屋去換衣服,烏蘭連忙也跟著去了,一下子只剩下汝月與雲歡兩人。
雲歡也是個通透人,不等汝月發話,主動先問了:“娘娘找婢子是為了婢子姐姐的事情嗎?”
“皇后娘娘來那次,提及你姐姐雲琅,她身子每況愈下,已經搬到外頭來住,你離了丹鳳宮的時候,雖說她是狠了心,說了不中聽的話,但是你們畢竟是親姐妹,你去看看她,我知道你是個心大的人,以前的那些不要放在心上。”汝月見雲歡的腦袋慢慢垂下去,知道她心裡頭在掙扎著,“要不,讓小順子先去替你打探打探,不一定要大搖大擺地回去不是?”
雲歡被汝月那種商量的口氣逗樂了:“丹鳳宮就好似婢子在皇宮中的第一個家,而琉璃宮是第二個家,回自己家裡頭還要旁人打探做什麼,娘娘說的很是,雲琅是婢子的親姐姐,當日婢子離開丹鳳宮固然是有些心灰意冷,卻也是叛了皇后娘娘出來的,姐姐生氣傷心也實屬正常,她如今病成那樣,哪裡還有記著仇不去探病的道理,婢子擔不起娘娘說的心大這個詞,婢子覺得自己同娘娘比起來,真是小心眼了。”
汝月微微笑著看她,雲歡不是太固執的性子,只要她去見了雲琅,兩姐妹重歸於好,就等於在丹鳳宮和琉璃宮之間打通了渠道,柳貴妃還知道要找幫手,她不必非來個孤掌難鳴,太后是對她很好,但是好些事情,太后老人家礙於身份地位,未必有皇后做事那麼爽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