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給算計,依著姐姐的話說,那是皇上給她們姐妹的驚喜,必須要感恩戴德才是,“我一直以為我是恨他的,見著人,才知道並非如此。”
“我懂,你說的,我都懂。”汝月摸了摸樺月的頭髮,見她平復了心緒,才說讓外頭準備步輦,送她回聽水軒,出來的時候太長,她住的那地方,人多口雜,又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,盯著她,就等於盯著大半個自己,挑開了錯,姐妹兩個都要擔著,誰也跑不掉。
樺月聽到安排了步輦,請辭的時候,雖然沒有說,眼光還是閃爍了一下,等她真的走了,烏蘭在汝月背後輕輕咳嗽了兩聲。
“你可是覺得我心思牆頭草兩邊倒,說軟就軟了,又成了對不住自己的。”汝月與烏蘭處的久了,不說話也能知道對方的心思,“怪我這般沒用,活該以後要被自己親妹妹踩了一頭,矮半邊。”
烏蘭原先盤桓在嘴邊的話,礙著自己是宮女的身份還有些不好說出來,被汝月統統說個乾淨,八九不離十的,都沒什麼剩下再給她說了,索性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“氣過了,也傷過神了,皇上曾經對我算是很好了,你看看這個琉璃宮上上下下打點的,這些陳設擺設,這些傢什物件,還有讓你管著鑰匙的小庫,真的都擺放出來,羨煞多少人。”汝月繼續說下去,“我要是隻記著旁人的好,那麼,我自己也心安理得了。”
“那麼娘娘就和淑妃娘娘一起,不如也青燈木魚地過下半輩子算了。”烏蘭咬著嘴角,重重跺了兩下腳。
“沒準讓你中了,所以淑妃才會出了一半的家。”汝月這個時候,還有心情逗烏蘭。
烏蘭知道那是汝月生死了的性子,要是真的對著親妹子翻臉,對著外祖父跋扈,她便不是如妃娘娘了,儘管心裡面為娘娘痛得一塌糊塗,還是認了命:“婢子是伺候娘娘的人,只要娘娘覺得好的,婢子一定盡力扶持娘娘,便是要舍了婢子的這條命去,也是心甘情願的。”
“說的是什麼傻話,這是我自己決定的,心甘情願,我不會抱怨,也不許你以後想這些有的沒的,小殿下年紀還小,以後還要你服侍他長大成人的,到時候,你可就風光了。”汝月臉上的笑意沒有一丁點兒的虛假。
烏蘭見她已經落實了心意,怕是也難以挽回,試探著又問道:“那麼丹鳳宮那邊,娘娘又要如何處理?”
“皇后娘娘以前縱然有諸多不是,我生孩子那天,她在門外硬生生坐足了六個時辰,我心裡還能記得人家的恨,不記得人家的好嗎,她願意同我站在一起,我也遂了她的願。”汝月聽過皇上所言,當時應了外祖父,以後會由方家的女子為後,她能夠看得出來,皇上沒有屬意她的念頭,她倒是覺得高興,可是她與樺月哪個又真正姓方,但凡以後皇上抓著這個空隙,將以前的話都給外祖父擋了回去,怕是外祖父全身張了嘴,也說不出個道理。
“那麼,柳貴妃呢?”烏蘭索性一口氣問到底了,她家娘娘都預備著,關了門,縮了脖子,待在琉璃宮裡做小白兔,回頭別人吵上門來,是兩耳不聞宮外事,還是要積極應對反抗,都由得娘娘一句話了。
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。”汝月啟齒一笑道,“若是有人刻意要來犯,我們也不能太客氣了不是。”
“是,娘娘說的是。”烏蘭重重點了頭道,這下子,娘娘的心思,她算是摸了個通透,娘娘是舍了對皇上以前那幾分的心思,徹徹底底為了保護好小殿下而來,她頓時又有了勁頭,想想也是,太后連乳母都選了那身手好的,這琉璃宮的人手也是經過皇上幾番甄選的,便是為了防範那些不該伸過來的黑手。
汝月經過這一等的緊張,背後一鬆,卻是覺著有些乏累了,眼睛半開半合地微微笑著道:“真的做了這般的決定,倒是有些輕鬆下來,以後不用考慮太多了。”
“那麼樺月姑娘那邊?”烏蘭算是為了最後一個問題。
“樺月不用我操心,外祖父步步為營,他的那些心思,我看別說是皇上了,連方將軍都心知肚明,讓他們勾心鬥角去,我不參合了。”最起初時,汝月便稱呼方佑天為方將軍,後來知道那是她的親舅舅,依然改不過口,方將軍,聽起來比舅舅是要神氣得多了。
烏蘭領了命,將汝月說的話在心底細細地整理過手,回頭在外院遇到了雲歡,她客客氣氣地問了兩句雲琅的病情,雲歡面有喜色,說得果然是好藥才顯得出療效,昨日去看,雲琅的熱咳已經好了五成,人都能坐起身來,自己捧著碗喝水,烏蘭想一想,還是決定將娘娘才做的這些決定都同雲歡說了。
思來想去,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