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是個能夠說得上話,又真心可靠的,琥珀雖說實心眼,不過在宮裡頭見得少,學得也不多,與在皇后身邊多年的雲歡是不能比的,雲歡聽完了她的話,良久都沒有開口,烏蘭垂著手,默默站在一邊,雲歡才算是露出了笑臉來,說是娘娘能夠這樣想得通透,是好事情,她們做下頭人的,應該為娘娘歡喜,只是有一遭,烏蘭應該是忘記問了。
烏蘭連忙催問道:“忘記問了什麼?”
雲歡再正經不過的說道:“忘記問娘娘,娘娘這一頭是自己做好了主意,我也知道娘娘是個心眼正的,說得到放得下,但是娘娘可曾知會過皇上那邊,名義上頭算來,娘娘是皇上的如妃娘娘,哪一天皇上過來坐一坐,用了膳,看了小殿下,然後要留下侍寢,娘娘是什麼打算?”
烏蘭被她說得漲紅了臉,足尖在地上蹭了兩下才道:“這事兒,我可不好去問娘娘,船到橋頭自然直,等皇上來了,聽從娘娘的安排就好,想來娘娘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。”
雲歡沒有多餘的話,只是輕嘆著說了一句話:“想當初,皇后娘娘同皇上也是相敬如賓的,到後來,慢慢的,都變了味道。”
第二百二十三章:失憶
這個平白讓烏蘭擾心的問題,始終沒有出現,掰著手指一算,皇上又有半個月不曾來過琉璃宮,就算宮裡頭沒有太明顯的眼線,烏蘭走來過往的也聽到下頭人,竊竊私語,說如妃娘娘那樣得聖寵的女子,說被冷落就被冷落,明明還給皇上生了小殿下的,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皇上的心意。
她懶得去同那些人解釋,直等到小順子沒按捺住,也過來問她,被她差些劈手將手中的茶盞迎面兜著砸過去,小順子眼明手快,一把接住了那半盞茶,陪著笑臉道:“我們原先是說得上話的,才過來問問,我也是為著娘娘擔心。”
“娘娘心裡自有盤算,要是以後那些人在背後再說娘娘的閒話,你聽到了,也止著點,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我不想讓娘娘聽見那些閒言碎語的。”烏蘭細細關照小順子,那些可以同雲歡說的話,她卻不想都說了,大概挑著要緊的說了幾句。
小順子聽得目瞪口呆,漸漸神色黯淡下來,不解地說道:“皇上也沒有說過有了樺月姑娘,就不要娘娘了,娘娘這又是何苦,宮裡頭,娘娘不是入宮的第一個嬪妃,也不會是最後一個,娘娘定要這樣的委屈著自己?”
“娘娘其實最是心軟的,她寧願委屈自己,也不會傷害別人一根手指頭。”烏蘭搖了搖頭道,“說了這些話,也沒有用處的,我們盡心盡力才是。”
等烏蘭去膳房端了新燉好的百合薏仁湯來,汝月正在給重華試穿新做的小衣服,連平日裡不多話的秦氏都不禁誇讚道:“以前就聽聞說如妃娘娘的女紅針線是一流的,如今見著才知道這好是好在哪裡,算是開了眼界的。”
“不過是空閒時候打發消磨罷了。”汝月見重華穿了新衣,愈發顯得粉雕玉琢的,也就不讓他換下來,“穿著便是,回頭再給他做新的,宮裡頭好料子從來不缺這些。”
一提到女紅針線,汝月忽然想到件要緊的事情,難怪總說心裡牽掛著一件,偏偏想不起來:“烏蘭,上一回樺月送來,說是我母親留下的那幅錦繡山河圖呢,你收在哪裡了?”
“原封不動在庫房裡頭收著的。”烏蘭的記性極好,一說就準。
“你且去取了來,讓我再瞧瞧仔細。”汝月捏了捏重華的小手,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母親,紅嫩嫩的小嘴咧開衝著她笑,她憐惜地在那肉呼呼的手背上親了親,讓秦氏將他抱走了。
烏蘭取了包裹著繡品的物什回來,見屋中只剩了一層奶香味,小殿下卻沒在了:“娘娘難得與小殿下玩耍,如何又給抱走了?”
汝月眸光沉寂,她不過是想起那次外祖父試探著詢問她的話,經手了這幅錦繡山河圖的母親與小姨都紅顏薄命,她怕不怕意味不祥,當時她說不怕,這會兒卻不想此物在重華面前顯露出來,便是重華年紀還小,什麼都看不懂,她也不想去犯這個險。
“娘娘,可要展開了看看?”這幅繡品,烏蘭也是見過的,當時驚鴻一瞥,曉得是難能可貴的珍品,若非汝月還懷著身孕,怕是當場就要續了線,取了針,將剩餘未完的部分,親手做完,“說的是錦繡山河圖,如何看這繡品上頭的山山水水,不像是我朝的地貌,娘娘看看,中間有好大一片的湖水,婢子想不起來,這是何處?”
汝月搖了搖頭道:“我在宮外的時候,也沒去過幾處,哪裡會知道這一大片湖水又在何處。”她的話語一頓,要是皇上在話,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