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會有什麼等著她。匆匆會府換上女裝,然後裝作剛聽到訊息的樣子走出來,隨著太監進了皇宮。
敬宣在諄寧殿等著她。
“皇姐來了。”他面對堆滿了奏摺。見她進來,便抬起頭,對她輕輕頷首,“免禮,給皇姐賜坐。”
這麼客氣?
他越是和顏悅色,靜亭心裡就越發七上八下。敬宣沒有客套問她最近可好什麼的,而是狀似無意地開口道:“朕記著,皇姐今年十八了吧?”
您真是好記性,我跟您是同一年的。
“是,陛下。”
答了這一句,她又突然覺得有些不對。敬宣說的這話,她聽著可耳熟得緊。
在雱山的時候,她曾經在一個偶然的場合,同楚安陵說過話。當時楚安陵就說過這一句,並且在那之後,還想攛掇她和楚江陵來著。她記著呢!
莫非……莫非?!
敬宣望著她,淡淡說道:“朕欲為皇姐選一名駙馬,皇姐以為如何?”
“陛下!”她以為如何,她以為大大地不妥!這句話她說的聲音有點尖,敬宣立刻就古怪地望過來。在心中苦笑了一下,她緩聲說道:“陛下,我閒散慣了,若是這時成婚,還恐怠慢了駙馬。”
“皇姐身份尊貴無比,何有怠慢一說。皇姐不是閒散,而是你府上被那些個不男不女的妖人弄得烏煙瘴氣,有駙馬入府,正好讓皇姐收收心。”
“……”原來敬宣是這樣看她府上的男寵的。苦笑了一笑,她說,“可是陛下,成婚之事,至少要你情我願的才是,陛下,何必強人所難呢?”
——沒人願意娶我,這是個重點。
她是個公主,如果要嫁,自然是不可能嫁給什麼市井小販之類的無名之輩。好歹也得是個名門權貴之流,但是這些人,難免心高氣傲,她這樣聲名狼藉的,他們看不上。
所以這話倒也不全是敷衍,她本來,就嫁不出去。
敬宣有點兒嘲弄地說道:“朕怎會強人所難?皇姐與楚江陵不還是情投意合的麼,讓他當駙馬,不正是你情我願。還是皇姐覺得,同未來的丞相成婚,還是委屈你了?”
啊,楚江陵?
她都快忘了,她和楚江陵在敬宣這裡,曾經是“情投意合”的了。當時怎麼會想到有今天!真是自作孽,不可活。
但敬宣也是不懷好意,他明知道那是假的……
“陛下。”她咬了咬下唇,提醒道:“他在丁憂呢。”守孝期間,不可以辦喜事的。雖然她也覺得,讓楚江陵倒插門進她“烏煙瘴氣”的家,對他而言並非喜事。
“無妨。只要皇姐願意,朕可以先下旨,待他孝期滿後再完婚。”敬宣睥睨地望了她一眼,道,“若是皇姐不願,再找別的人也可。朕就不信,這天下有人敢覺得皇姐配不上他。再不濟的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