鋪。”她說著,將袖管中的令牌抽了出來,放在桌上。
這就是她帶來的,好用的東西。
前面曾提到過,公主府的令牌,就是此物。可以證明皇室成員身份,按季入宮領東西用的。這令牌一共分四等,她今天拿的,不過是最後一等。但上面明明白白的“公主府”三個字,還是讓兆尹愣住了。
於是,她剛才所說的“受(文晁和王老先生等)人所託”,被兆尹理順勢解為了“受公主所託”,臉色變了變,忙道:“公子真是客氣!既然是公主殿下的吩咐,本官豈有不從之理。這家店我記下了,往後一定多多關照。”
哈,沒提錢的事!
靜亭沒想到目的這樣快就達到了,幾乎沒費什麼口舌,不覺心下高興得很。仍像是頗不耐煩地說道:“如此,多謝大人。”兆尹讓她這不怎麼待見的語氣說得臉色有些難看,靜亭又道:“大人給的這個人情,我回去之後,會向公主言明的。”
“多謝公子,多謝公子!”兆尹那張臉又笑成一朵花。靜亭客套幾句,轉身欲走,那兆尹實在是憋不住問道:“還請問公子,在公主府內任何職?”
公主門下,是有幾個正經官職的。但是兆尹暗自琢磨著這人,看相貌、看言談,實在是頗令人起疑。
靜亭轉過身,微微一笑:“我是公主的男寵。”
兆尹在心中鄙薄地罵道,果然!
靜亭走出了賬房的門。直到走出很遠,隱隱聽到裡面有兆尹訓斥那個賬房先生的聲音。
她嘲弄地一笑。如果有一天寫本貪官汙吏錄的話,安定郡守寫第一個,這個京兆尹一定要寫在第二個。
她絲毫不擔心,這人會把“公主府男寵蠻不講理、肆意妄為”的事情傳出去,或是捅到敬宣那裡。他要是敢傳,第二天京城決曹就會徹查他收行街稅的事。他沒那個膽子。
叫上王老先生,兩人一起出了府衙。
等在外面的一眾書生,見到她這麼快就出來了。而且神情自若,完全沒有失去一筆錢財之後的惋惜與感嘆,不由得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有些深思的意味。
他們一定是在想,她來路不明,出手又如此大方,或許是偷來騙來的不義之財吧?靜亭在心中搖了搖頭,幸好將那加三十兩的事情給瞞住了,否則他們還指不定想出什麼離譜的。
最後,只有文晁走上前,說是要做東請她吃一頓。他這話一出口,立即有一人說待會兒有些事情,不得不走。其他幾人也紛紛露出遲疑的神色,靜亭搖了搖頭:“不了,我也有些事情。同諸位改日再見過。”
一個人回府。
為了不引人注目,她這次出來沒有坐馬車。便沿著街步行回去,因為手冷,她將摺扇收入袖中,兩手也縮了進去。這樣走到家門口,正好在臺階上碰見迎面過來的湛如。
“公主這是從哪裡來?”
“沒什麼事,出去走走。”她想了想,又一笑道:“今天出手管了一件閒事,結果卻遠沒有想象中好。看了以前我不多管閒事,果然是對的。”
湛如聽過後,墨玉般的眸子隨即滑過一絲笑:“既然知道管的是閒事,公主還想要些什麼。”
她微微一怔。
她還想要些什麼?
在決定管這件事的時候,她並沒有抱著一個什麼目的,也未曾想讓誰對自己感激涕零。而仔細想一想,如果是她站在那些書生的位置,她也會對這樣大方出手的人心生懷疑的吧?
為什麼事情過去之後,她沒有得到別人的感謝,就心有不甘了呢?
慢慢地,她輕聲笑起來,“原來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會變得貪心啊……”
果然這樣想著,心中便舒服了很多。她望著他:“你要出去?”
“去買些東西。公主可要帶些什麼?”
“我才剛回來。”她笑著搖搖頭,又問,“那你回不回府吃飯?”
湛如想了想,正要回答。就在這時,一輛宮轎卻沿著府門前的巷子抬過來,外頭隨侍的幾人步履整齊,一直到公主府前才停下。
靜亭和湛如對望了一眼,都不知道發生何事。很快地,那轎子裡走下一人來,是敬宣另一個常用的太監。
那太監走上前來,瞧了他倆一眼,但是沒搭理。走進府門對侍衛尖聲說道:“聖上召見靜亭公主入宮去,你們速去通傳!”
59 駙馬?!
靜亭想起了上次在丞相府,和敬宣見面時的情形。
此時聽說敬宣要她進宮,她心裡咯噔一下,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