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
親,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
第34部分

這句話,可以直接翻譯一下,變成“聖上把相位留給楚江陵了”。

為什麼呢?

原因如下——眾所周知,楚江陵的老爹是新喪。按照禮節,楚江陵要守孝三年,這三年裡,他不能做官,得在家丁憂。

敬宣為了將這個位置留給他,特地先將它掛起來,不讓別人搶到。

靜亭有預感,近日來京城裡不停變換的局勢,應該塵埃落定了。

第二天,她按照同文晁的約定,去了茶樓。

她來得比說好的時間早一些。但是沒想到,文晁比她更早,而且,他不是一個人來的。

他的身邊,站著五、六名布衣書生。面孔都有些熟悉,是經常在茶樓中辯論的幾人,她甚至能叫出他們的姓氏。只是這些人對她並沒有印象——她當時天天坐到二樓不起眼的位置喝茶,他們自然不會注意到。

文晁上來和她施了一禮:“靜公子別來無恙。這幾位,原來也是茶樓的常客,公子可還記得?”他指了指身後的幾人,“他們聽說公子願意出手相助,感懷於心,一定要面見公子向您道謝。”

靜亭笑著點點頭:“不必……客氣。”

她差點一出口就說成“不必多禮”,果然貴人當久了就會留下一點不好的習慣。

她望著那幾人,而他們也正用探究的目光望著她。在這些目光中,她感受到的懷疑與防備,遠遠多於信任與感激。相比之下,文晁對她表現出的那一點點好奇,還算是有教養的:“靜公子府上何處?可有用飯?”

他這兩個問題完全不沾邊。靜亭有點好笑地望了他一眼,文晁也發覺自己顯得太過心急,臉漲得通紅。靜亭淡淡笑了笑:“老闆在哪裡,我們現在去見他吧。”

那幾人紛紛應聲。靜亭隨著他們,走入了一條民巷。在很靠內裡的一間破舊的院子中,找到了茶樓的老闆。文晁小聲解釋道:“王老先生原先就住在茶樓內,後來茶樓被迫關張,他積蓄不多,只好搬到這麼個地方。”

那位王老先生,也是書生的打扮,看上去就知道是不怎麼會做生意的。聽說靜亭願意幫忙,他激動得說不出話,一個勁地向“恩人”道謝。

一行人來到了府衙。

那幾個書生等在外面,由靜亭和王老先生一道進去。在廳裡候著的時候,老先生誠懇說道:“公子不願住處為我等知曉,必是自有考量。只是如果茶樓能夠重新開張,請公子一定多多光顧,我每日好茶奉上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靜亭琢磨著,以他那茶樓的營業狀況,每日好茶奉上,早晚還是得揭不開鍋。

等了不多時,衙役來叫他們到另一個房間裡,認了店鋪之後,就給了一個號牌:“拿這個去那屋裡交銀子。不過,你們來得太晚了,已經過了賦稅的期限,還要再加三十兩。”

三十兩,這個數不小。

王老先生氣得臉色鐵青,衝上去要和衙役理論。被靜亭攔住:“無妨的,我去交就是了。不過此事,還請先生莫說與文兄他們幾個知。”

在王老先生錯愕的目光中,靜亭隨著衙役走了。她暗自摸了摸袖管——錢是有的,不過她可沒帶太多。因為她本身,就沒有打算用錢辦事。

原本這個行街稅所需用的錢數,對她來講並不算什麼。即使她不上公主府的府庫支錢,拿自己屋裡那點零花都夠了——別以為她是公主就可以隨便從府庫裡拿錢。拿完還得告訴賬房知道,讓他在賬冊上記一筆。

所以,相反地,她拿了一件比錢要好用些的東西。

府衙裡只有一個乾瘦的賬房先生,兌了她的號牌,又拿過一本賬冊來,翻一翻,寫上兩筆。正寫著,他卻突然覺得這個來交錢的太安靜了——自打他們開始收行街稅起,哪個來交錢的不是罵罵咧咧?他不由得抬起頭。

這一抬,卻嚇了一跳,只見眼前這人,五官雖平凡無奇,但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冷靜的氣質來,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。

靜亭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你是這裡管賬的?”

賬房愣住,“……是、是!”

“叫你們大人來見我。”

那賬房一時被她震住了。不知她是什麼身份,但是敢隨口就這麼叫大人前來,想來是他惹不起的。他忙應了一聲,快步走出去。不一會兒,兆尹恭恭敬敬地走進來行禮:“……就是這位公子了?公子找下官,有何賜教?”

他以為靜亭是某個大官,所以自動把自己變成了“下官”。靜亭暗自嘲笑,也對他一禮:“不敢當。在下受人所託,照拂一家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