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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部分

敢覺得皇姐配不上他。再不濟的,不是還有符央麼?此事朕先同皇姐提一提,慢慢選人也不遲。”

靜亭有點兒無力,聽這意思,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她嫁掉了(還有,什麼叫符央是“再不濟的”?……)。

“皇姐有何疑議?”

輕輕嘆了口氣:“無,但憑陛下定奪。”

回到府上,靜亭沒有見任何人。獨自回屋。

她心情很不好。

剛才出宮門的時候,那個隨侍的太監有點兒惡劣地和她開玩笑,說“公主,恭喜”。她回敬了一句“公公,同喜”,然後看到那太監的臉色變得像個黃瓜。

可就連這,也讓她高興不起來。

這會兒已經接近傍晚。她沒有點燈,獨自坐在房中,先將簪子取下,頭髮打散,然後百無聊賴地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。

然後,她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。她要是把臉劃花,告訴敬宣說自己毀容了,也許可以不用嫁?

當然,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。辦法是要想的,這個太偏激了,不行。

這時候,綠衣推門進來:“公主回來了。”見靜亭沒什麼吩咐的,她便轉身向外走,“湛如公子說,公主一回來就知會他一聲,我先去一趟。回來給公主傳膳。”

靜亭這才有點回過神來。注意力集中在眼下:“還有誰知道我進宮的事?”

綠衣卻詫異道:“公主進宮去了?”

靜亭一怔,湛如沒有告訴別人。

想了想,她搖搖頭,站起來向外走:“你在這裡吧,我自己去和他說。”

她到湛如院落的時候,他正在屋內點著燈看書。見她進來,他便抬起眼笑了笑,雙眼在燈光下顯得尤為明亮:“公主回來了。如何?”

“嗯。”她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,“不太好,陛下想給我找個駙馬。”

湛如微微一怔。眸中的色彩似乎變得深了些,神情也有些莫測。半晌,他才輕輕笑道:“看起來,我的飯碗要丟了,這可的確……不太好。”

他說得很是避重就輕。

其實他們都明白,讓她成婚,只不過是敬宣警告與控制她的一種方式。

今天敬宣說的話雖然暗含諷刺,但是說不定,他還是真打算把她嫁給楚江陵的——說是人選好找,但是挑來挑去,年紀、樣貌、身份都適合做駙馬的,不過楚江陵和符央兩人。而相比起明顯倒向她一方的符央,楚江陵更親帝一些。敬宣可是想壓制她,不是找個人來和她沆瀣一氣的。

可是楚江陵還有個丁憂在身,可是敬宣又說可以先下旨,可是這下旨和成婚之間還有三年,什麼變故都可能發生……她腦子很亂。七零八落地把這些和湛如說了,他聽後,有片刻沉默。

“這倒無妨。”他支著腮,一副考慮得很通透的樣子,緩緩道:“你要找駙馬的事情,想必過不多久,就會傳開。到時候讓符央去在聖上面前請旨,說他想娶你,就沒楚江陵什麼事了。”

這倒是個法子。可是,符央會答應?

而且,“……陛下會答應?”

“叫符央去殿前鬧一鬧,跪幾天什麼的不就好了。”

“不可能的。”靜亭有些無奈,符央又不是歌弦,無理取鬧這樣的事,他不會做的。“況且,他現在剛剛在九卿之中立足,根基還不穩。做這些荒唐之舉,以後還有誰會扶他?”

“這都不重要。只要公主要他去做,他會去的。”

她沒有說話。湛如向來愛出這種不擇手段的主意,不惜代價——而這個代價,通常都是報應到別人身上的。就像這個事,她順利解決的背後是符央的取死之道。她不願意。

拋開他這個建議,她低頭沉思起來。現在敬宣還沒有把話說死,一定還有餘地。

她得好好想一想。

燭火微微跳動。房間裡一時一片寂靜。

湛如靠在榻上,帶著些懶洋洋的神色。似乎任由靜亭冥思苦想,他卻絲毫不打算插手似的。他盯著晃動的火苗,半晌,才收回視線,低頭看著她。

這個角度,火光只能照亮她半張臉。她的鼻樑生得很秀挺,在她尤為認真的時候,似乎不怎麼出眾的五官,也變得生動起來。

就像此時。

這樣過了片刻,湛如突然伸出手,將她臉側散落的鬢髮挑起,順到她耳後去。

靜亭被驚醒,詫異地抬起頭看向他——他這個動作是那麼自然而然,甚至帶著些溫柔。

他這是什麼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