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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部分

景陽宮的時候,奴婢和送東西去兆安宮的幾位公公剛趕過來,不曾看見什麼也不曾聽見什麼。”

“哦。原來如此……”紅笑歌慵懶地半闔著眼,微揚的嘴角勾勒出抹難以琢磨的笑,“你們倆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——改道慶祥宮。”【霸氣書庫﹕www。3uww。com】

失色的太陽掩在漫天烏雲中。天黑沉沉的,水雲閣畔的那一汪湖水也影沉沉的,像是老天爺不留神打翻了硯臺,浸染了一天一地的墨色。風呼嘯,仿若幽鬼哀鳴。空氣裡帶著沁心的涼,是秋天獨有的肅殺味道。

向來守時的常春隨著惜夕上到二樓,便看到憑欄遠眺,靜靜出神的紅笑歌

昏暗中,她的袖袂並青絲於風中翻飛,那細膩白皙的頸與秀麗嬌豔的側臉彷彿漾著層淡幽幽的光焰。像幻夢中偶遇的仙,有種令人呼吸一滯的美。

常春竟有些惶然,不自覺便停下了腳步。惜夕見她如此,不禁莞爾。也不點破,只抖開手中那襲殷紅緞繡燦金帝女花的斗篷,輕輕披到紅笑歌身上,“公主,常尚儀到了。”

她微仰頸,偏頭一瞥常春。眸光流轉間,帶著睥睨蒼生的傲然,只一霎,又復現出素日那等懶洋洋的模樣,像只未睡醒的貓,眯著眼淡淡笑,“博弈還是講笑話——我等你很久了……”

手往天上虛虛一指,嘴角便彎出個詭異的弧度,“看。雷雨就要來了……”

好似在證明她的話,一道炫目電光霎時劃過暗沉無光的穹宇,不過數秒,那震盪天地的驚雷便緊隨而至。

事後想起,常春認定,這就是那個兇夜的序幕,一切大亂的開始。

景陽宮嫻雅居里,一切皆恢復了原樣。

桌上照舊覆著暗紅絨毯,象牙牌照舊堆在桌心,而紅少亭端著茶慢慢啜飲,神情淡定。若非跪在他腳旁的女子妝容已亂,之前的種種真的彷彿只是場夢。

宮人們哪敢摻和帝王家的家務事?才見屋內收拾整齊,淑蘭也復歸平靜,早是躲得一乾二淨,連偷聽也不敢——個個知今日事難以善了,十有八九要尋替罪羊。

淑蘭下跪,是在他們退去以後的事。她是個要強的人,回神來曉得不妙,卻依舊不肯當著旁人面求饒。

跪了很久,不見紅少亭開口。心內五味雜陳,更覺委屈非常,明知他不喜有人在面前流淚,仍忍不住低低啜泣起來。

他今日異常有耐性。像是專程來品茶一般,吝嗇得不肯望她一眼。直到她止住哭聲,才放了茶盞,唇間銜了笑,話語卻不帶一絲情感,“皇后現在滿意了?”

淑蘭的心底陡地一震,難以置信地抬頭望他。

他似乎看不見她眼中的驚疑和憤怒,低笑一聲,彷彿閒話家常,“奇怪了……你平日裡是最沉得住氣的,怎地一上牌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?輸贏真的有那麼重要麼?”

她臉上一熱。可羞愧的情緒剛上來,便又想起紅笑歌那可惡的笑臉。那蕩上臉頰的紅暈一忽兒不見,只餘負氣的冰冷。打定主意不開口,左不過被他訓幾句就了事——同床共枕數十年,其他事也沒少幫他,難道還怕他龍顏大怒,打她入冷宮?

紅少亭卻像看不出他的心思,句句皆刺心,好似非要逼得她開口才甘心

“番數變倍數,朕看皇后的心氣兒才真的夠大……這回如何?輸掉的可不是個小數目呢,只怕十個雪蛟國賠給她都不夠!”

“朕早說了別找她麻煩,你卻不肯聽……朕還記得,你曾說以前的馬吊牌只有四十張,很是無趣,不如這種新的……”

“呵,新的當然有趣——她弄出來的玩意兒,怎可能無趣?倒是你……整日贊那《馬吊經》寫得好,寫書的人到跟前了,你卻還懵懂不知,想與她爭個輸贏……”

淑蘭看他今日態度大異平常,實非吉兆。但大駭至極,心神劇蕩,無法自抑,忍不住攥緊了拳頭,瞪著他厲聲道,“原來皇上一早就知道這是個圈套!”

破籠卷 第二十九章 宮殤(二)

屋外一聲驚雷,震得地也似微顫。

紅少亭揚了揚嘴角,眸子好似深不見底的潭,像是要將她的影烙進眼底般,凝視了她良久,方輕輕啟唇,“皇后前些日子曾問朕,為何遲遲不立靖兒為儲君。現在……朕可以告訴你,明日早朝將議此事。不過,要繼承皇位的人是……笑兒。”

淑蘭大驚失色,猛地起身,指責般反問,“皇上可記得當年曾允諾過臣妾何事?莫非金口玉牙說出來的話也不作數?”

他不答,笑微微瞟她一眼,又輕輕別開臉,“朕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