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每一個看似漫不經心的舉動背後都含有深意。只是這一次,他不僅不掩飾他要渡江的舉動,而且還大張旗鼓讓天下人知道,我實在是看不透。”韓君正直言說道,他是何等聰明之人,只看宋曉的神情,也知道他猜的和她心中所想不會有太大出入。
他和帝軒交手多年,一直都在揣測對方的心思,預測對方下一步的行動,以至對於這名難纏敵手的大致性格,他可算是整個天啟最瞭解的人,當然瑾公主也許例外。
兩年前,寒芷關被攻破,西疆軍被幾次三番調令弄得兵疲師乏,而帝軒竟然放棄這個大好時機,沒有趁機南侵,反而回國大婚,當時韓君正就百思不得其解,以帝軒的為人,他用兵犀利兇猛,節奏明快果斷,一旦抓住敵人破綻便兇狠突擊,斷沒有理由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,讓天啟得到兩年喘息時間。
然而帝軒畢竟是帝軒,他的想法他的決定無人能干預無人能改變,也無人能百分之百的揣摩準確。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確發生了,就像目前的局勢,他的排兵佈局讓參謀處的一干將領熬得白頭髮都多出了幾根,也想不出其中的奧妙。
也許很多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,只是由於慣性的思維模式,他們自發地將整件事加諸了許多陰謀詭計、陷阱圈套,以至於不敢輕舉妄動,只能目送鐵浮圖過江。
顯然,宋曉也想到一塊了,她情緒只浮動了幾秒,便平穩下來了,這個男人,不管他想幹什麼,她的目的都不會改變。
宛涼的地貌奇特,雖然是天啟的國土,但卻被三水河與古蘭山支脈艾山隔斷成獨立的一隅。以前天啟未敗時,尚且可翻越艾山支脈海拔較低的一段,然而現在艾山以東兵連禍結,到處都是肆虐的大溯鐵騎,唯有透過三水河才能到達天啟腹地。
只是天啟也不太平,以中京為界,向北延伸一百里,皆可算是已成為大溯的跑馬場,所以宛涼的百姓寧願呆在偏僻的西北,也不願跨越三水河。
只是帝軒繞道前往三水河,相當於已經斷了宛涼百姓南逃的路,若他真的意在此地,那麼戰事一旦興起,人民只能朝更西的方向撤離,但西面少數民族林立,多是未開化的野蠻民族,多年來一直叩邊擾境,騷擾不斷,絕不可能會接納天啟難民。
第4卷 第168章 擔任監軍
如此想來,要保宛涼,只能趁大溯過河的時機,宋曉開口說道:“不管他想幹什麼,大溯過河卻是一個極好的契機。
附近可有駐軍?”
韓君正答道:“第三軍第六師在那附近,只是對方是帝軒,第六師雖有一萬人,但卻不敢應戰五千鐵浮圖。”
在大溯軍人的心中,帝軒就是不可戰勝的神祗,而在天啟軍人的眼裡,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。
他的戰俘政策,讓對上他的天啟軍隊只能拼死戰鬥到最後一刻,但即便是悍不畏死,大溯鐵浮圖也能像撕碎一團棉花一般將他們輕易撕成碎片,誰都知道,對上帝軒,只有死路一條,所以除了西疆軍,其餘的帝國軍,只要聽到這個名字,莫不嚇得轉身就跑。
從帝軒的安排也可以看出他是名愛惜士卒的帝王,若換做任何一支大溯軍從三水河渡江,都將會遭到天啟軍隊的銜尾追擊,損失必然不小,只有他親自上陣,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。
“鐵浮圖再可怕,下水了就失去了在平地上的威力,只要趁半渡而擊之,前後夾擊,就算不能勝利,也能讓他們損失不小。”宋曉提議道,她其實還隱藏了些話,如果貪生怕死,那麼就不要當軍人,第六師的不作為應該受到軍法的制裁。
韓君正點點頭,他之所以縱容第六師,是因為不知道帝軒的意圖,然而現在想明白了,既然看不出那就當他本就沒意圖,若錯失了這個良機,他恐怕會追悔莫及。
“我會抽調另一支軍隊前往三水河,和第六師共同密切監視大溯軍的動向,若他們渡江,則聯同宛涼的守軍一起前後夾擊。”韓君正開口說道。
“我有一個請求,不知道將軍能否答應。”一燈如豆,偶爾爆出噼啪的火花,在宋曉的面龐投下一層淡淡的光影。
“請講。”韓君正答道。
“我想請將軍以監軍的身份讓我加入第六師。”宋曉的話一出口,果然見韓君正的眸中閃過一次錯愕,但她不能把話講明,她此次前去,一是為了寨中兄弟,一是為了對付帝軒。
帝軒的能力誰都不能小覷,所以就算三軍夾擊,也不一定能將他奈何,所以她要親自去督戰,若能贏,那麼心兒的病也就有救了,就算輸,她也能多多少少打聽到一點好人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