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下意識地抬頭望去,對上那深不見底地鳳眸不有微驚,急忙又避開了去,眼前人應不是那種人才是,可她對付自己孃家,王妃又死得不明不白,如今王爺偏愛如此,小世子又顯是在她掌中,若非毫無城府又或是淡薄名利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到?
莫非,還是自己的道行不夠?!
“側妃姐姐,幾日不見面板越發細膩了。”便在煙羅兀自思忖時,一旁鍾敏笑得幾分無邪,“不知吃了什麼好吃的,竟是渾身一股超然脫俗的謫仙之氣?”
“不過是些平常素食罷了。”林素月淡淡道。
這是指為王妃守喪了。
煙羅本就對王妃亡故心存疑慮,奈何探不到蛛絲馬跡,此時聞言心念一動,舉袖做抹淚狀,“王妃姐姐素日帶我們便如親姐妹一般,誰知……”
“煙羅姐姐說的是,可見天多不如人願,竟叫王妃娘娘這麼早便離了去。”鍾敏也黯淡下了面色,“想起便不由傷心起來。”
聽她們提到何依,林素月不免心下大痛,何依為了自己費盡心力,若非自己死而復生也不會這樣就去了……若是早知如此,她寧願魂墜是八層地獄也不願人世再行一遭!
這麼想著,眼前二人的惺惺作態便越發可憎起來,只是林素月面上卻是不露,“兩位夫人如此,王妃泉下有知也會安慰一二。”要不是他們一個個如狼似虎,何依也不會殫思極慮,若非如此,她或許便不會過於防備‘林素月’,便不會……
“兩位夫人的住處已然準備好了,一會兒去瞧瞧有什麼缺的,使丫鬟來說便是。”
兩人連忙起身謝過,暗道這側妃瞧著便已如王府女主人一般。
林素月心中冷冷一笑,自己既端坐這王府內,豈容她們逍遙!?
作者有話要說:可能是v前最後一章哦……so……
巧遇
“王爺。”
御花園內見到熟人是意料中事,見到不對盤的熟人也算情理之中,但若第一個見的便是死敵,祁恆逍再單純也不認為純屬巧合了,何況,他從未單純。
“相爺。”琥珀的眸睨向眼前玉帶羽冠,儒雅翩翩之人,勾起的唇帶著彼此心照不宣的意味,“真巧。”
司宇韓卻道:“若非這裡遇上還要登門拜見。”
“噢?”祁恆逍挑眉:“相爺何事竟要登門拜見本王?”
“馮度使陷害王爺一事,本相未查清便上稟陛下,卻有不妥。”
祁恆逍笑道:“相爺此舉理所當然,正是職責所在,何來不妥?”
此言聽似客氣,可丞相之責素來是定邦安國的,哪有捕風捉影管起親王之事來的,當然,除非那親王有大逆之舉。
司宇韓當年曾被譽為六國第一謀士,自然並非常人,豈有聽不出這話裡的諷意來的?
只是,肆無忌憚專橫跋扈的逍親王可以譏諷挑釁,沉穩深睿的丞相卻不行。因此,司宇韓只是聞言一笑道:“謝王爺體恤。”頓了頓,續道,“莫怪本相在京城也聞人說親王如今非比昔日,越發寬宏大量起來,連上門挑釁的安平侯公子也饒了過去。”
終究是厲害人物,綿裡藏針,卻是既還以顏色,又暗將其異處道出欲探究竟,更有甚者帶了幾分激將的意味,若祁恆逍若聞言動怒再鬧出些什麼便更稱其意。
祁恆逍暗道一聲賊子,似笑非笑道:“那莫公子算來與本王總算親戚,本王何必要為了一些個教唆小人壞了親戚的情分?”
逍親王也說起情分來了,那昔日那些莫名其妙身敗名裂的人九泉之下如何瞑目?
司宇韓卻不接話,卻說了令一樁事:“王爺方才叩見了陛下?”
祁恆逍微微頷首。
司宇韓道:“如此,王爺當知此番外邦來賀,來意恐非單純。”
“外族蠻幫素來狼子野心。”祁恆逍冷哼一聲道:“莫非相爺有何妙計對付?”
司宇韓搖頭道:“不知其來意便說‘對付’二字,為時尚早。”
“那相爺究竟何意?”祁恆逍蹙眉,他不認為司宇韓與他有閒聊天下事的交情。
“王爺執掌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馬,且這些年來外邦擾境之事,王爺平息眾多,因此本相才想相詢王爺有何見解,待秋狩之時,本相好做準備。”
“相爺太過客氣了。”祁恆逍撫額邊搖首邊笑嘆:“相爺乃昔日第一謀士,滅敵國談笑千里之外帷幄之間,哪裡需本王來參詳。”
“王爺外患當前。”司宇韓卻是露出義正言辭道貌岸然的模樣,“便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