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拿了銀子還留憑證的。
等眾人稍安靜了,霍榷又拿出幾份契書來,向禎武帝再揖道:“還有這些是老將軍馬場所欠下的債務契書,臣千方百計拿銀子要回的。”說罷,又將契書呈上。
王永才迅速接契書過呈給禎武帝瞧。
禎武帝隨手翻了翻契書,“朕只略略算了算,這裡頭所欠就有近五六萬兩銀子了,也就說威震伯拿了近六萬兩銀子贖回這些契書。”
頓時殿內又是譁然。
這些契書正是昨晚喬達透過他那些三教九流之徒要來的,自然沒給上頭所欠的那麼多銀子,只拿了兩三千兩銀子就要回來了。
“這樣一個為外祖父一家,操心勞累,盡心盡力的外孫,卻得外祖父這般詆譭,若是朕,怕是要寒心了。”禎武帝道。
馮老太爺早就羞臊得無地自容了,再聽禎武帝這麼一說,就有些慌了。
霍榷卻道:“所以請皇上容臣對老將軍說一句話。”
“準了。”禎武帝大手一揮。
霍榷轉身向馮老太爺,作揖,“老將軍姓馮,下官姓霍,能幫老將軍一家的下官已傾盡了全力,今後下官怕是要力不從心了,有不周之處請多擔待。”
這話正是告訴馮老太爺和所有人,他霍榷姓霍,不姓馮,幫馮家是人情,不幫也有道理。
後頭的話,就是說他們霍家從此同馮家不相干,因他們霍家已仁至義盡了。
馮老太爺沒想到霍榷還有這一手,眼看著大勢已去,馮老太爺忙挽留道:“阿榷,是我老糊塗了……”可不等他說完,霍榷就會文官之列中了。
禎武帝在上頭危襟正坐地看著馮老太爺一時紅,一時白,一時青的臉色,道:“老將軍戎馬一生,功勳卓著,朕還想再依仗老將軍多幾年的,可也正如老將軍自己所言到底是年紀不小的人了,告老歸閒的頤養天年才是人情道理,故而朕也不能再留老將軍了。老將軍今日就遞告老摺子吧。”
這下連俸祿都沒了,馮老太爺想要說話,卻見禎武帝已起身走了,王永才高唱道:“退朝。”
事兒已成定局,覺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,不止是馮老太爺還有王諲。
可馮家的麻煩還不止如此,等馮老太爺猶猶豫豫拖拖踏踏寫了告老的摺子,從宮裡出來只見一堆人圍在他家門前指指點點,多是指責。
馮老太爺讓人過去瞧了來回話才知道,是周家的人鬧上門來了。
因今日就是周家被刑押回鄉的最後一日了,一大早就官府的人來要押送周家的人,周馮氏這才醒悟,馮家拿了銀子不辦事兒,周馮氏想去要回銀子,可那裡還能讓他們四處走的。
正好遇上霍榷派去護送霍韻的府裡侍衛,聽了周家人細細一說。
領頭的威震府侍衛是個機靈,給官差塞了些銀子,說只要是這日裡出了城,就不算抗旨了。
那些官差看在威震府和銀子的份上,就睜一眼閉一眼了。
這才有了周馮氏在馮家門外大罵,引來百姓圍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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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八回兩全之法(五)
知道了緣故;馮老太爺理直氣壯地上前呵斥周馮氏道:“放肆,成何體統;你到底還是我們馮家出來的,你看看你如今這副嘴臉;和刁婦有何區別,那裡還有大家子的樣子。”
周馮氏原見馮老太爺是長輩;還有些積威在;到底還是有些敬畏他的;可一想到大將軍騙了他們周家最後的一點銀子;不但不還,還把她從府裡叉了出來;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任人指指點點。
再想到今後只能看霍韻的臉色,靠霍韻的嫁妝度日了,周馮氏就什麼敬畏臉面都不顧了,對著馮老太爺就啐了一口,“呸,你個為老不尊的東西,不配同我說什麼體統,我們家如今都落得這般田地了,你和你三個兒子還黑了心肝地把我們家最後的救命銀子給昧了。今日來討要了,你們就卻死不認賬,還把我給強叉了出來。姓馮的,我告訴你們,有吃了用了我們周家銀子不還的,小心天打雷劈,斷子絕孫,不得好死。”
馮老太爺在宮裡就憋著一股子氣,再聽周馮氏這般耍潑大鬧,氣就再添了幾分,“好個倒打一耙的潑婦。”揚手照周馮氏的臉上就打去。
把周馮氏打了個踉蹌,一頭磕大將軍府的石獅上。
雖未見血,卻讓周馮氏一時眩暈難止,慢慢跌坐到了地上。
也不知圍觀的人群中,是誰先喊了起來,“殺人了,出人命了。”
一時間百姓嚇得四處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