爛石頭當做重禮愚弄臣,鬧得滿城皆知。”
因昨日之事真是鬧得不少人知道的,都說是金佛玉佛神石頭等等,沒想卻是一塊爛石頭。
一時間殿中譁然,都在竊竊私語,“倘若真如老將軍所說,那威震伯就真是可惡了。”等等之類的論斷。
少時就有人出列直參霍榷,“威震伯目無尊長,實屬不孝。”
“威震伯這是仗勢欺人,實在可恨。”
“威震伯狂妄,今敢欺辱外祖父,他日誰又說得準不敢欺君犯上的。”
……
有說霍榷不是的,自然也有為他辯解的。
吵鬧喧譁一時難止住,禎武帝用御案上的鎮紙用力一拍。
“咚”的一聲震響,這才鎮住了底下的爭執。
禎武帝道:“威震伯,老將軍所說,你可有解釋?”
霍榷慢條斯理,從容不迫地從文官之列中走出,揖過之後,道:“啟稟皇上,臣的確昨個兒的確送了一塊湖石到大將軍府。”
馮老太爺一聽霍榷認了,就忙道:“皇上你可聽清楚了,他就用這麼一塊爛石頭當做給臣的壽禮,愚弄欺辱老臣。”
禎武帝卻不理會,又問道:“威震伯,你為何要送一塊石頭做壽禮愚弄老將軍?”
霍榷回道:“啟稟皇上,那是一塊七竅玲瓏石,有仙長說此石有鎮宅之用。臣見外祖父這兩年之中諸事不順,便有心運回給外祖父置於大將軍府中,鎮一鎮,煞一煞。昨日送石給大將軍府臣的管事也是明白說過的,臣和家人也從未說過那是做壽禮的金玉之物,只是不想運回京城弄出這般動靜,還被以訛傳訛,成如今這般情景。”
馮老太爺一回想,的確不管是霍榷還是那位袁氏都不成親口說過,那是做禮的貴重之物,什麼都是他們自己人道聽途說來的,還因此引來了旁人的羞辱。
禎武帝點點頭,“說來說去原來還是謠言誤會。”
事到如今,馮家已是當面撕破臉,那裡是一句誤會就能善罷甘休的,馮老太爺想也知道,倘若今日不把霍家弄倒,回頭霍家就能收拾了他了,所以一定要弄出一個對他們家有利的聲勢來,他們才好下手班倒霍家的。
“皇上,此事兒臣就當是誤會了,只是平日威震伯對臣家人的欺辱絕非誤會。”馮老太爺滿腔憤憤道。
霍榷向禎武帝又一揖,道:“啟稟皇上,老將軍教訓的話自然有理,可臣自認對外祖父一家從不敢有半分的不敬的,老將軍卻這般說,臣肯請皇上準臣問一句老將軍,臣到底何處對老將軍一家不敬了?”
禎武帝道:“準。”
霍榷問罷了,馮老太爺立時就說霍榷是如何對他們家冷嘲冷風,如何拿五十兩銀子跟打發叫花子一般地打發他們,作踐欺辱,繪聲繪色一一細說了出來。
聽罷,霍榷道:“啟稟家中祖母一直對家母不滿,這婆媳之間的官司,作為兒子小輩的不好評說,但因此祖母對老將軍一家就有些了偏見,故而每回見到都有些教訓之語,老將軍卻說是作踐侮辱,臣以為過了。”
霍榷這般一說,不少在家中夾在婆媳之間的人,都深有感觸的,不禁都點點頭。
罷了,霍榷從衣袖從取出一疊紙張來,又道:“老將軍說在他家人上門求助之時,臣袖手旁觀只拿了五十兩銀子就打發了。”將手中的紙張稍早展開如紙扇,“這些是進來老將軍家人到臣府中打饑荒要去的銀子,每一份上頭都有臣舅舅、舅母簽押。”說罷,將紙張一擲在馮老太爺腳下。
群臣都探頭去看,只見上頭一份赫然寫著白銀一百兩,底下果然有手印簽名。
有人大約數了數,少說也又三四十份,這樣一算來,就三四千兩了。
馮老太爺不信,撿起來一一看過,雖只一份是記一百兩的,其餘的都是五兩一記,且耐不住這麼許多份的也不少了,且上頭的簽押的手印也假不了,故而他也沒話好說了。
霍榷又道:“這還只是老將軍家人近日來的要去,還沒算上舊日裡拿的,還有米糧、人參等。老將軍還老當益壯,應該不用下官幫老將軍算一算這裡頭攏共就直值多少兩銀子了。”
這時韓塬瀚出列道:“臣可為威震伯作證,臣巡城,就曾有見老將軍三位公子從鎮遠府運出不少米糧等物。再看如今威震伯出示的憑證,可見威震伯並非如老將軍說的這般,不敬不孝,輕狂無理。”
一旦有人為霍榷說話,不少人就趁機附和了。
馮老太爺啞口無言,只得在心中暗罵兒子媳婦們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