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榮,聽到“兩日”二字,臉上微微有了顏色,他知道這其實是禎武帝給他的期限。
的確,如今防治洪水才是迫在眉睫之事,不容遲疑。
這一日早朝,王家一系落得灰頭土臉。
王諲感覺到將有大難臨頭,一下了早朝便到了寧壽宮去求見太后。
一得進了寧壽宮,王諲就先哭上了,“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太后經這些日子的調養,身子到底好了些,可她思慮過重,病情一直在反覆,故而依舊臥病在床。
見一大早王諲便哭喪著臉來見她,便心中不悅,道:“哭什麼,哀家還沒死呢,真晦氣。”
王諲知道太后定會這般說的,便細細將早朝之時禎武帝對王家一系的動作給說了,“……這是自馬家之後,皇上想要對我們王家動手了。”
太后聽了早便氣得不行了,“好,好,哀家的好兒子,他這是想連哀家都一併除了咳咳……”
因過於氣憤,太后一時間咳嗽個不止的,還氣息不穩了,嚇得身邊服侍的宮人和內侍趕緊去傳御醫的。
等御醫來這才穩住了太后,又勸說太后不可再動怒。
太后隔著一層幔子,對外頭的御醫道:“行了,你退下吧,哀家還死不了。”
御醫慌忙跪安退出。
王諲也是嚇出了冷汗一身,心道自己過於急躁了,要是這位老太后有個三長兩短的,他們王家那才是正的大難臨頭了,就忙勸道:“太后,到底還是身子要緊。”
太后咬著牙,強撐著,“他還巴不得哀家早死的,沒了妨礙他的人,他才幹淨。”
太后嘴裡口裡的“他”是誰,雖未明說,可王諲卻聽明白了。
“他也不想想,當初要不是哀家拉了前太子下馬,他能有今時今日?”太后愈說愈氣的,不禁又喘上了,“做孃的那裡會害自己兒子的,不過是想從旁侍政,助他一臂之力,他卻處處提防哀家,還一而再地想置他的舅舅們於死地咳咳……”
太后又急劇地咳嗽了起來,幸好湯藥煎好了,一碗調服用下去,這才又好了不少。
等緩了一口氣,太后也平靜了不少,發黃渾濁的兩眼也不知在想什麼,眯了又眯,顯得十分陰險。
後就聽太后對王諲道:“想拿了王家?沒那麼容易,出宮後你就悄悄去找馬家。”
“馬家?”王諲愣了,“馬家如今已非昨日了,找他們還有什麼用的?”
太后冷笑道:“正是窮途末路之徒方能好用的。”
罷了,這兩人便開始低聲謀劃了起來。
可不論是太后還是王諲都不知,他們此番不管意欲何為,都猶如垂死掙扎。
王諲出了宮後,只一日的功夫京城中就起了風聲。
謠傳是國有□,讓人怨天怒,降下洪水滔天以示懲戒等等,條條直指禎武帝不孝不仁。
禎武帝將如何應對謠言,先暫且按下不說,說回袁瑤。
自接管了兩府,因著霍老太君身上還未痊癒,袁瑤便多數在鎮遠府多些。
這日,袁瑤服侍過霍老太君用過一頓藥後,就往議事的小抱廈聽著兩府的管事婆子們一同來回事。
說話間又見二門外當差的人進來回說,“回二奶奶,三位舅老爺來了,說是來給老太太請安的。”
袁瑤想了想,給霍老太君請安?明知霍老太君不喜他們大將軍府的人,沒有來找不痛快?
想來又是打秋風來了,袁瑤就道:“老太太才用了藥睡下的,不好打擾。公爺衙門去了,太太回南邊將養身子了,我又是個小輩的婦道人家不好見的,讓舅舅們有什麼事兒只管說,我能辦的定給舅舅們解了愁,要是我辦不了的只會記下了,回頭等公爺回府了再回。”
二門外當差的得了話就趕緊出去,照樣回給了馮家的三位孃舅聽。
吃了個閉門羹,三位孃舅自然是不痛快的,可事到如今就是把臉貼在地上給人踩了,他們也回不了頭的。
這要從三房分了出去說起。
霍榛和馮環縈自分了出去,得自個當家做主後,滋潤日子倒是過了一段時日。
特別是馮環縈,因當了家手上就有了銀子進出,她娘馮三夫人沒事兒就往女兒家去坐的,不是說將軍府艱難,就是說馬場又虧欠了多少銀子的。
馮環縈心就是向著孃家的,每回沒有不給她娘塞銀子的。
一時間家裡的用度銀子就大了,霍榛不可能不察覺,這才知道原來是馮環縈又偷渡了家裡的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