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竇姨娘正是聽了霍夫人的挑唆,說官氏不准她們生下庶子危及霍杙的地位,這才暗中對她們都下了要,讓沒一個坐得住身子的。
竇姨娘懷恨在心這才和霍夫人同流合汙了。
……
等竇姨娘該說不該說的,都說了出來後,坐架子床上“霍杙的娘”站了起來,回頭向床帳後的牆,深深蹲了一福,道:“伯爺和夫人可都聽清楚了?婢妾水鄉冒犯了。”
“水鄉?”霍榷怔了怔。
袁瑤點點頭,卻對正房裡的人道:“都清楚了,你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水鄉恭敬地再福,這才退出了正房,離開了竇姨娘的小院。
霍榷早便跌坐在小耳房的冷炕上。
袁瑤想要去勸慰幾句,卻見霍榷猛然站了起來,一腳踹開小耳房的門,冒著大雨直奔霍榮的外書房去了。
外書房裡燈火依舊,霍榷站在雨中想著那曾經身姿挺拔偉岸的父親,如今倒影在窗紗上的身影卻已變得垂暮。
童富貴就守在外頭,道:“公爺說,要是伯爺來了,就自己進去。”
在小耳房裡時,霍榷是有欲見霍榮的衝動,可到了這門前,霍榷卻怯步了。
霍榮的書房門只是虛掩著,霍榷能看到裡頭霍榮拿著一塊黑油的牌位在小心的撫拭。
許是見霍榷久不來,霍榮在裡頭道:“你娘罪該萬死,死有餘辜。”說著霍榮一掌在書案上,就算如此,霍榮兩眼依舊沒從那塊牌位上移開,“可她不能死,她死了你……”
外頭的雨越下越大,後頭的話霍榷聽不清了,可霍榷能知道父親說了什麼。
霍榮不但是兒子,是丈夫,是父親,他還擔負著家族興亡的重任。
“這家將來只能靠你了。”那夜裡霍榮最後對霍榷說的話。
霍榷緩緩跪下,眼中的溼潤滑落同面上的雨水混了滿面……
自那日後誰都沒再見過霍夫人,對外只說,霍夫人回南邊養病去了。
對外只說,霍夫人回南邊調養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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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七回急功近利(一)
昨夜大雨瓢潑;翌日愈發是傾盆而下。
霍夫人是幾時離去的,如何離去的;又去的是何地,都沒人知道。
昨日鎮遠府的鉅變;除了袁瑤和霍榷這一房,誰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
竇姨娘徹底瘋了,連夜就被送走了。
自左中棠戰死寧武關;一直纏綿病榻的左姨娘,在霍榮親來告知已查明當年的真相;就像是終了了在世的最後牽掛,左姨娘在睡夢中便去了。
就是水鄉也不知所蹤了。
而在發生了這些變故後;霍榮依舊如無瀾的湖水,三更便上朝去了,只是讓霍榷告假在先夫人官氏靈位前代母親贖罪,在囑託袁瑤代管鎮遠府,並侍疾霍老太君跟前。
這日的早朝,又因大雨而為洪水爭論不休。
禎武帝依言未在逼迫霍榮,給時候霍榮思慮和準備,轉而向王家一系施壓。
“南陽伯,依你看這洪水該如何防治才是上策?”禎武帝狀似無意地問道。
南陽伯王諲早已滿面細汗,一身僵硬的從百官之列中走出,躬身長揖道:“回皇上,臣……臣以為,可再調兵丁前往加速加固兩岸堤防,二則儘快疏散方圓的百姓,三……三則盡人事聽天命。”
“哼。”王諲未說完,禎武帝就重重地冷哼了一聲,嚇得底下的王諲險些把自己的舌頭給咬到了。
“再調兵丁?”禎武帝聲調提高了幾分,“那摩海兩岸朕已調派了五萬餘人了,再調?朕就只能讓鎮守邊關的將士們前往了,你這是讓朕對胡丹大開門戶不成?”
王諲兩膝一軟,跪倒在地,忙叩首告罪,“臣……臣不敢,臣思慮不周。”
“疏散方圓百姓?哼,”禎武帝又重哼了一聲,“人是能散了,可田地呢?眼看秋收在即,洪水一來,一年的收成又打了水漂了。來年又是饑荒,又要出多少人命來。盡人事聽天命?你盡了什麼人事了,就想著聽天命了?”
王諲出了連連告罪,一句也答不上來。
禎武帝將御案上的硯臺砸了下去,將王諲濺了一身朱墨。禎武帝指著王諲就罵道:“朝廷就養了你們這些個尸位素餐的,臨到頭就只知拿這些個貽笑大方的計策搪塞糊弄朕。王諲,朕再給你兩日的功夫,若是再想不出法子來,就給朕滾回家去。”
一直垂首恭敬地站在武官之列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