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的話問道:“那太后的意思?”
太后嘆了口氣,語重心長的,“姮丫頭還年輕,如今再回頭還來得及,就讓他們和離吧。”
禎武帝也不意外,只道:“太后說得是。”
太后很滿意的禎武帝的回答,點點頭道:“也罷了,皇帝政務繁忙,你就去吧。”
禎武帝出了正殿,並未上鑾輿,而是一步一步走出的寧壽宮,立於寧壽門前,回首,眯著眼看簷下的牌匾。
“傳旨。”禎武帝說這話時,聲音很輕,要不是王永才離得近,又或是分心了,定是聽聞不到的。
“奪霍榷大理寺少卿一職,留中憲大夫銜。”罷了,禎武帝闊步去。
霍榷和司馬空被軟禁在宮中已五日,再出來往日同僚對他們避之惟恐不及,兩人苦笑置之。
只是讓霍榷沒想到的是,就在他出宮時,南陽伯與大宗正便帶著太后的懿旨,逼迫欺壓他的家人。
常言寧拆十座廟,不拆一樁親。
到底是要拆了一對姻緣,故而就是太后也不想給人留下憑證,落人口實的,也不過是她的口諭罷了。
霍老太君領一家老小接旨。
大宗正宣道:“太后特旨,鎮遠侯次子霍榷與南陽伯之女王氏,緣分已盡,不可強求,準其和離,此後各自婚嫁,不得爭執。”
王家此舉實在欺人,就是大宗正亦是如此想,更不說受此屈辱的侯府上下。
霍老太君和霍夫人早便氣得渾身發顫。
霍夫人道:“犬子不堪,可到底也是皇上賜婚,賜婚聖旨如今依舊供奉在上,白紙黑字,黃紙固封,是皇上洪恩,亦是霍家滿門之榮耀,可謂是有憑有證,世代傳承。如今二位大人卻是口空白話,便想讓犬子和離,即違制亦不合禮。”
南陽伯上前一步,陰冷冷道:“夫人這是要抗命了?”
霍老太君領頭站了起來,道:“南陽伯,老太婆的媳婦說得極清楚了,我們侯府得與伯府結兩姓之好,全是皇上隆恩,昭告於天下的,豈是伯爺與宗正大人一句和離便算了的。請二位大人出示懿旨文書。”
南陽伯自然是拿不出來的,“你……”
“說得沒錯。”一聲應和從大門外傳來,眾人望去。
只見霍榷雖滿面倦容,形容消瘦了不少,可到底是平安歸來,霍老太君、霍夫人和袁瑤都不禁鬆了口氣。
霍榷大步過來道:“並非我要抗旨,而是當初皇上賜婚,天下皆知,如今伯爺一句和離便算,無憑無依,太過兒戲,只要伯爺取來懿旨文書,我立時照辦。”
南陽伯一甩衣袖,哼了聲就走。
大宗正想說些什麼,卻只嘆了一氣,也走了。
霍榷不失禮數地將他們送出門去,等他們都走遠了,看著自家門庭冷落車馬稀,縱然心中早有所料也難免感慨。
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……”霍夫人一疊聲道。
霍老太君拄著龍頭杖看向霍榷,未說什麼就回了壽春堂。
霍榷目光越過這兩人呢,就見袁瑤眼中微含淚水和他相望。
今日太后和南陽伯未能成事兒,日後定會再來,於是眾人都移步壽春堂商議。
待到一一落座,霍老太君從裡屋走出來,做堂屋正中的榻上,道:“今日太后和南陽伯擺明是定要和離的,老二你打算如何應對?”
霍榷道:“這門親事不要也罷,就怕南陽伯趁協議和離之時,有意為難打壓侯府,讓人以為是人皆可對侯府踩上一腳的。”
霍老太君點點頭,“沒錯。”
霍榷道:“所以明日,不但要請來族中耆老,孫兒還想請來京中德高望重的長輩坐鎮,讓南陽伯有所顧忌。”
說是輕巧,可鎮遠府如今形勢,還有幾人會來幫他們。
可霍榷帶著霍榛依舊要硬著頭皮去吃閉門羹。
霍榷的動作,自然有耳目探了來,回南陽伯的。
“……霍榷和霍榛正四處周旋,可待見他們兄弟就那麼幾家。”南陽伯府總管事蔡新向南陽伯回稟道。
南陽伯王諲邊逗弄著掛抄手遊廊上掛著的鸚哥,邊問道:“都是哪幾家?”
蔡新又回道:“首輔馬殷,國子監祭酒衛老,督都察院左都御使趙子括,內閣學士馮華星,還有翰林院裡的幾家。”
王諲嗤之以鼻,“也就是這幾個油鹽不進的了。馬殷,哼,馬家後繼無人了,看這老頭還能蹦躂多久,遲早太后把他們一勺燴了。”給鸚哥再添了一點水後,王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