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時,袁瑤和霍榷覺著,明過師太的死似乎同霍夫人有了說不清道明的干係了。
先是把韓施惠從南山寺裡帶回來,現在又同明過的死牽扯上了干係,霍榷道:“娘這是要做什麼?”
等霍夫人從壽春堂請安回來,才從屠家婆子那裡知道,明過師太死了。
霍夫人道了聲佛號,“怎麼突然就……昨個還好好的。到底是緣分一場,荼毗之時,你就代我去看一眼吧。”
婆子忙道:“太太果然是心慈。”
這廂袁瑤在小抱廈聽那些管事媳婦婆子回事兒時,有些心不在焉的,等都散了卻見姚大娘依舊在,正殷勤地給斟茶倒水的。
袁瑤從不吃這裡的茶,擺個茶不過是做做樣子,見姚大娘這般知道她定有事兒的,“可是還有事兒?”
姚大娘到底沒決心投袁瑤手下去的,可討好了袁瑤就是一條退路,於是便道:“當初清風在二奶奶屋裡時,就多得二奶奶的百般照顧的,也是盼著她好的,也就只怪清風這丫頭沒這福分,不然如今在二奶奶屋裡比誰都風光的……”雜七雜八地說了一氣。
而在北院,馮環縈聽說西院把霍夫人才帶回來的韓施惠給鎖家廟去了,正要看西院的熱鬧呢,沒成想,誰都不當回事兒,霍夫人連句責問的話都沒有。
馮環縈以為霍夫人還不知道的,晨昏定省之時曾有意提了一句,反倒得了霍老太君的訓,說不過是個妾,發賣了都是尋常,沒她這麼正兒八經地當個事兒在大雅之堂上說起的。
鬧得馮環縈好沒臉的。
回了北院,馮環縈氣不過,可心一想又歡喜了。
既然袁瑤能把霍夫人帶回的侍妾給禁家廟去了,為何她馮環縈就不能的?
想罷,馮環縈立時就把張玲瓏給送家廟去了。
可張玲瓏腳都沒邁出北院的門兒呢,霍夫人就要按回去了,又把馮環縈訓斥了一回,“……玲瓏能同韓家那東西比的嗎?你們可是正經姊妹,不說當初了玲瓏進門兒也是你點的頭,如今我也不求你們和睦相處家和萬事興的,別給我窩裡鬥就成了……”
馮環縈得了一頓訓沒有不委屈的,霍榛回來後,張玲瓏在霍榛面前稍稍做一場被欺不敢說的戲碼,霍榛立時就火冒三丈就奔馮環縈屋裡去,生生把馮環縈拖家廟裡鎖了起來。
要不是霍夫人趕來勸下,霍榛真要把馮環縈鎖一夜的。
事後馮環縈覺著委屈十分,一時鬱郁就病了一場,太后壽誕她也沒法進宮去了。
四月二十一,禎武帝下旨這日為長壽節,以三日為慶,賀太后壽誕。
前朝禎武帝領百官於寧壽宮中,大禮叩拜,山呼太后千秋長壽,後到華蓋殿領宴。
罷了,才是皇后領內外命婦想太后大禮拜賀。
這日太后雖有盛裝打扮,卻到底不過是才病癒的身子,不難看出她因病而枯瘦的身形,和青白的臉色。
一番百官與內外命婦的拜賀,瞧著風光,可皇家禮儀最是講究,自然就耗人精神得很。
沒一會子功夫,太后就顯得疲態,面上虛汗點點。
等到內外命婦就坐開宴,皇后領頭給太后獻上萬壽酒時,太后精神已有些不際了,稍稍歪在了鳳椅上,卻還是受了酒。
都看出太后今日是強撐的,都不敢多勸酒。
少時,就聽太后身邊的李尚宮,稍上前道:“太后知皇上的孝心,只如今胡丹仍虎視眈眈,皇上雖心有大志,誓要滅胡,揚我國威,卻到底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兒。太后明白皇上的難處,打仗不外乎糧草軍餉,可糧草斷缺,軍餉不足,這戰還如何打得?太后一直掛心著,再見宮中每年花銷之巨,很是痛心。前些時日,太后命內務府,將宮中已年紀已大的宮人編找出來,放出宮去。一來削減宮中的開銷,二來也不至於耽誤了這些人,違了天和。”
這話一出,皇后自然是要帶著一干內外命婦對太后歌功頌德的。
罷了,太后喘了好一會子氣候,自己道:“只這些人到底在宮裡服侍多年的,有些人沒有功勞亦有苦勞的,可一宮門就無處安身了,可憐得很的。哀家思前想後,最後少不得就要落你們埋怨的了。”
太后向外命婦處看去,“這些人也不是讓你們領回去當主子供著的,你們也只管使喚,有錯也只管打罵,日常裡你們顧不上的她們也能幫上一二的,為你們分憂的,而她們也得個立腳處,沒有再這麼兩全的事兒了。”
話說到這份上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太后這是要將這些宮人賜給她們這些外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