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二爺說笑了,我何德何能的,再說西院的事兒也沒我一個做小嬸子說話的道理。”
“春雨,真是三奶奶說的這樣嗎?”霍榷揹著手道。
春雨冷笑道:“三奶奶何必自謙的,二爺不在時三奶奶隔三差五就來‘打理’我們西院的,今兒把宮嬤嬤打發去粗使了,明兒把尚嬤嬤打發去倒泔水了,高興了把芸香(就是給尚嬤嬤打下手的三等丫頭)弄到北院去倒夜香,心情好了就把化繭(就青雨原先的主子杜月嬋)弄到北院練習用繡花針扎手指,練得我們化繭到如今十個指頭沒個好的。二爺,三奶奶待我們西院可真是沒說的。”
馮環縈那臉上輪番變色的,又聽霍榷道:“那你們還不謝三奶奶的。”
這時滿院子的丫頭媳婦都給馮環縈蹲福的,“謝三奶奶。”
霍榷轉身向門口處,“這樣說來,三弟妹就不要推辭了,既然我回來了,漱墨閣裡的東西都給我逐個恢復原樣。閣的裡的賬冊原先在誰手裡?”
青絲上前回道:“回二爺,在宮嬤嬤手裡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霍榷又對馮環縈道:“三弟妹,不是我捨不得那幾個人,只是那幾個人是知道我的,旁人想到沒想到的她們都能先一步替我想到了,一時換了旁人來服侍我,還真沒她們周全的,所以勞煩三弟妹還是把人都給我放回來吧。”
馮環縈只有連連稱是。
罷了,霍榷就讓青絲帶人去北院領人回來。
回到西院,宮嬤嬤和尚嬤嬤到底是經歷得多了的,芸香和化繭到底是委屈得紅了眼。
“宮嬤嬤,尚嬤嬤。”霍榷點名道。
宮嬤嬤和尚嬤嬤上前回道:“老奴在。”
“今兒你們三奶奶正好也在,你們就拿著賬冊和三奶奶對照清楚了,把漱墨閣給我按原樣恢復了,一個針頭線腦都不許少,不然誰都不許踏出西院半步。”霍榷最後的話誰都聽得出裡頭的咬牙切齒來。
宮嬤嬤和尚嬤嬤都是老人了,自然明白霍榷的意思了。
可馮環縈卻急了,霍榷不在是也就罷了,如今他都回來了,她一個做小嬸子的沒日沒夜地呆在西院這叫什麼事兒,傳來她還有什麼名聲的,不說霍榛,霍夫人就頭一個放不過她。
再看現下,她是求救不能,自救也不成的,馮環縈正著急時,就聽外頭來了個管事媳婦,說是有事要回馮環縈的。
馮環縈一聽就想借這機會跑出去再說,不想忽然一陣幽香撲來,全身的氣力就被抽沒了,接著她就給宮嬤嬤和尚嬤嬤兩人一左一右給夾中間扶住了。
意識有些發矇了,但馮環縈還能聽清,就聽霍榷道:“你們三奶奶說了,她要協理我西院的,什麼要緊不要緊的事兒都沒這樁要緊,讓你們能自己拿主意的拿主意,不能自己拿主意的就先擱著,等她打理完我西院了再說。”
那管事媳婦一陣詫異,張目結舌了好一會子才福身告退。
馮環縈認出來了,那管事媳婦原先可是宋鳳蘭的人,今兒這事兒被她瞧去了,以後府裡還有什麼好話的,馮環縈心裡急,可身上卻使不出勁兒來。
霍榷回頭道:“看好她,若是不是你們三爺來,誰來都不許放了她。”
“是。”宮嬤嬤和尚嬤嬤答應了,一左一右扶住馮環縈就要往漱墨閣去。
霍榷則進了岸汀苑,頭回就問:“你們二奶奶呢?”
春雨拿帕子擦了擦眼淚,道:“原先二奶奶還好好的,後來二奶奶帶著青素和青梅進宮去就再沒回來過。”
霍榷一聽立時就有預感,袁瑤一定是沒遵守當初和他立下的誓言,可他又抱著一線希望,再問: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?”
“後來是大爺去打探的訊息,說是二奶奶不但竊取了太皇太后的遺詔,再加上當年袁傢俬匿銀庫的事兒被查了出來,二奶奶難逃罪責被皇上當場收押了。大爺還讓老太太和太太趕緊申明,和二奶奶撇清干係,不然侯府上下都難逃牽連。”
霍榷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,他怎麼就沒想到,忽然就來的援兵,糧餉一時也變得充足了起來,這早便是袁瑤獻上遺詔和庫銀的徵兆了。
想罷,霍榷就往外衝,他要去找司馬空仔細問清楚當時的狀況,不管袁瑤是死是活,他都要為她討個公道。
趕到司馬府時,司馬空剛好在,霍榷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當日的情形。
司馬空也不隱瞞,見當日發生的一切細細說來,最後他道:“弟妹有情有義,是可比鬚眉的巾幗英雄。”
霍榷哭了,眼淚在他還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