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得及洗去灰土的臉上,烙印一般地烙上兩道淚痕。
再回到鎮遠侯日頭已西沉,霍榷腳步沉重地踏入侯府,他不會就這麼放棄的,哪怕是拼上他的前程和性命,他心中暗暗發誓。
“阿榷,我的兒。”一聲慈母的喚,喚回霍榷些許心神來。
就見霍夫人在霍榛的輕扶下向霍榷走來。
霍夫人抓住霍榷的手,上下前後一通打量,看得出兒子除了消瘦了,一切平安,到底才放下心來,徹底能放聲痛哭了一回。
霍榷跪在霍夫人面前,霍夫人邊哭邊捶打著他,“娘真怕一睜眼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……”
霍榛在一旁勸解,霍榷自然就聞到了霍榛一身的酒氣。
好不容易把霍夫人給勸住了,霍夫人把霍榷給扶起來,看霍榷還是滿身灰土的樣子,便問道:“家裡打發人說你午時就到午時剛過,你就回到,怎麼不洗漱更衣,還這副模樣?”
霍榷卻看向霍榛,道:“三弟妹好賢惠,看我屋裡沒個主事兒的,非要跟幫我打理西院,我推說不過,只得避了出來。”
這時從上房裡頭傳出霍老太君的聲音,“小嬸子上趕著給二伯子打理後院的,這叫什麼事兒。”
霍榷沒想到霍老太君也在這裡。
霍夫人則是面上一陣訕訕,馮環縈三不五時地往西院去逞威風,她是知道的,府裡的人也是都知道的,那時霍夫人不過是覺得西院沒主子,馮環縈去整治整治也好,免得都翻了天,沒想到今日卻成把柄了。
而霍榛聽聞,起先是一愣,因吃了酒通紅的臉上越見了暗紅。
霍榛這一身的酒氣,就因在外老有人拿他和霍榷比,一時鬱郁就多吃了幾盅,如今再聽說就連馮環縈都上趕著奉承討好了霍榷去,她不要臉面就罷了,卻把他的臉面也給丟光了,想著,這酒的後勁兒就上了來,霍榛扭頭就奔西院收拾馮環縈去。
霍榷沒去攔霍榛,也沒給霍夫人去攔的機會,扶著霍夫人進榮恩堂去了。
又讓霍榷沒想到的是,竟然迎面走來官陶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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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陶陽低眉垂眸;面上一層過於濃豔的妝容,近了卻看到些許細細的紋路在眼尾處,左鬢間華髮早生;再加她身上的死氣沉沉,雖粉墨濃妝,華服映襯;竟一時也比不過年近五十的霍夫人去了。
知道都在打量著她,官陶陽匆匆向霍夫人和霍榷蹲了福便退出去了。
霍榷不由得想起袁瑤曾評說官陶陽的話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