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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部分

回袁瑤身邊站著。

盧大娘見袁瑤點頭了,才從裡衣裡摸出一張摺疊得齊整的契書來。盧大娘在開啟契書時,還掉了些許黃泥出來,盧大娘趕緊抖乾淨了才敢遞給袁瑤。

春雨不識字,但她知道那是賣身契,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,她今日厚著皮臉賴在上房就為等自己的賣身契,所以春雨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袁瑤,就怕從她口中說出這不是她的賣身契。

“這是在約好的地方拿到的?”袁瑤邊看契書,邊問道。

盧大娘又回話道:“正是在進門第三株楓樹下挖出來的。”

袁瑤放下契書,卻讓春雨把心懸了起來,聽了袁瑤的話這才安心了,袁瑤道:“這鞏嬤嬤對你們幾個跟在王姮身邊多年的丫頭,還是有些良心的。”

鞏嬤嬤是王姮的奶孃,王姮這趟回南陽伯府,只帶了幾個丫頭,把鞏嬤嬤留下看院子。

正是袁瑤打發人私下裡接觸的鞏嬤嬤,鞏嬤嬤也知道要是春雨這一回去是沒好下場的,到底是她調*教出來的人,對春雨的性子鞏嬤嬤也是知道的,不忍心春雨落那下場,偷偷和袁瑤做了交易,將春雨的賣身契埋在楓紅院進門第三株楓樹下。

也是如今南陽伯府一團糟,也沒人會關注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頭,不然追究起來,鞏嬤嬤也沒好果的。

“這下你放心了。”袁瑤將契書遞給青素,讓她收好。

並非袁瑤小氣,不願把賣身契做順水人情給了春雨,而是春雨始終是外人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

春雨跪了下來,“謝二奶奶,謝二奶奶。”又哭又笑的。

“行了,你也大膽回岸汀苑去吧,沒人再來要你回去了。”袁瑤道。

春雨知道心願已了,不能再厚著皮臉賴在這的,又磕了幾個頭,“婢妾晚上再來服侍二奶奶用飯,請二奶奶別嫌棄婢妾粗笨,婢妾先告退了。”春雨起身才要走,又聽袁瑤道:“往後小心你身邊的盤領。”

春雨眉頭一緊,望向上房的後牆,後頭是漱墨閣的後罩房,盤領被她留在了那裡。春雨那裡會不明白袁瑤的提醒,她也是做丫頭過來的人,自然也清楚盤領的心思。

“二奶奶,如今大爺被關在小祠堂,大奶奶面上還主持中饋,可裡子誰不知道是太太在說一不二的,大房大勢已去,這丫頭要是再看不清楚,也是個笨的,除了去不如留著她,換了別人來也許就沒她那麼好拿捏的。”春雨說道。

“大房大勢已去?倘或你真是心思,我勸你趕緊收了。”袁瑤笑著微微推開了紗窗,望著外頭道:“只要有老太太在一日,大房就敗不了。”

春雨微微一驚,不敢違袁瑤的話,蹲身道:“是,二奶奶。婢妾自作聰明瞭。”

“罷了,你回吧。”

再說南陽伯夫人。

在得了太后的傳召,南陽伯夫人就隱隱覺著不好,便有意拖著宮裡的內侍,等南陽伯王諲回來再說。

可這些個閹人,在皇宮那種地方,沒點眼力勁兒是能活得活下來,再爬到這種位置的嗎?

見南陽伯夫人這般左躲右閃的,內侍早便明白了,也不怕把話敞開了對南陽伯夫人說的。

南陽伯夫人見是躲不過了,只得跟著內侍進宮去。

寧壽宮香火依舊,伴隨著陣陣木魚之聲,卻讓南陽伯夫人覺著是在催命。

“臣……臣婦叩見太后娘娘,娘娘萬福金安。”南陽伯夫人跪拜。

南陽伯夫人以為會在地上跪許久,不想就聽木魚聲停了,從東次間那頭傳來腳步聲,是李尚宮過來了。

“夫人,太后命你平身,隨奴婢來。”李尚宮站南陽伯夫人身側。

南陽伯夫人顫巍巍地起身,在李尚宮的引領下往東次間去。

太后手持菩提子誦珠坐在沿窗的炕上,炕上是相對的黃龍坐褥和引枕,紫檀木嵌團壽的螺鈿炕桌,還有沿窗一排楠木的小多寶格。

南陽伯夫人慾要再拜,太后卻道:“賜坐。”

宮人搬來紅木的扶手椅,南陽伯夫人不敢不坐,但也只是坐了半身。

宮人又獻上了茶,南陽伯夫人仔細地偷覷著太后臉上的神色。

太后似乎並未有什麼不悅,南陽伯夫人就稍稍放了心,就似往日那樣和太后拉雜起閒篇。

說了老大一通,南陽伯夫人就聽到殿裡的自鳴鐘,也該是出宮的時辰了,便要起身跪安。

太后也未阻止,只是當李尚宮端著個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,盤中白綾刺目,南陽伯夫人立時便覺眼前暈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