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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部分

桂嬤嬤也不敢強行,怕露了破綻,只得一步幾回首地走過漱墨閣的大門,盼著從裡頭出來個什麼人的。

收拾完楓紅院,桂嬤嬤又在包民家的跟隨下回了榮恩堂。

王諲作勢檢查桂嬤嬤對的單子,一聽桂嬤嬤回說,沒能見到袁瑤,立時眉頭就堆了起來。

瞥向霍榷,就見霍榷手中把玩著一塊只一半的羊脂玉比目佩,王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登時就將嫁妝清單丟到了地上。

“當初我南陽伯府嫁女,誰不知道是十里紅妝的,可我兒嫁到侯府不過兩年,嫁妝卻只剩一半不到,讓人如何相信?”王諲氣得鼻孔一張一縮。

這時東次間裡傳來霍夫人的聲音,“阿榷,把賬簿拿去,當著眾人的面念給他們聽聽。”

包民家的捧場一本賬冊來,霍榷再讓人將王諲丟地上的嫁妝單子撿了起來,才開始念道:“元光四年臘月初八,王氏送西陵王太妃金絲燕窩、天九翅、鹿茸、百年山參、壽山石嵌人物雕空龍壽紋十二扇圍屏做禮。”罷了,一指嫁妝單上的被勾出的幾處,“就這些。”

霍榷又接著念道:“元光五年正月初六,王氏送西陵王王妃,象牙鏤花圓鏡,金線曇花菱紗十匹做禮。”又指著嫁妝單道:“就這兩樣。”

“元光五年正月十五,王氏送西陵王大郡主赤金送子觀音,泥金真絲綃麋竹扇十二把……”霍榷念一樣,王諲的臉就黑一分。

霍家是明知道王姮嫁入侯府是圖謀不軌的,自然是對王姮的一舉一動都有視線。

“夠了。”王諲的聲音陰森,可比地域深淵的冤魂。

那些個爪牙見王諲出師不利,其中一人走出榮恩堂,到外頭拿起一對琺琅彩嬰戲雙蓮瓶,翻看了片刻道:“好個道貌岸然鎮遠府,竟然想渾水摸魚,用贗品以假亂真的,就算你們仿得再似,也難逃我的火眼金睛。”接著又翻看了其他幾件名貴的瓷器,“這些也都是贗品。”

霍榷冷眼看著,等著看王諲一黨把戲耍完,這時就聽外頭傳來說話聲,“柳步青,這些若都是贗品,想來你家裡的那些也難是真品。你該謝我,剛才讓你家小廝回家去告你夫人,你到如今才發現那些東西是假的,趕緊都摔了免得留著丟人現眼。”

這叫柳步青的,眾人皆知他愛收藏古玩瓷器,可他夫人卻是深惡痛絕,常說玩物喪志,平日裡就沒少摔他的東西,如今要是他夫人得了這由頭,可想而知會如何對待。

就見剛才還在對嫁妝裡瓷器吹毛求疵,以為行家的傢伙,一聽臉色大變拔腿就跑,唯恐遲了救不回他收藏的那些古玩瓷器。

霍榷則忙忙出去迎接來人。

來人正是霍榷的恩師,前翰林院掌院學士,如今已去職丁憂的於正。

而隨同於正一道前來的還有國子監祭酒衛老,和眾位翰林,一時間反倒比王諲那邊的人還要多了。

於正拄著柺杖,毅然走向正堂上座坐下,立目向下望去,不怒而威。

王諲知曉大勢已去,糾纏不下,草草簽押了文書,帶著眾爪牙狼狽而逃。

霍老太君從裡頭出來,一時激憤怒得難以言語,只餘下哽咽不住。

於正向霍老太君長揖,道:“請太夫人保重,公道自在人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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漱墨閣裡,春雨忙上忙下殷勤得過分;只是袁瑤未說什麼;宮嬤嬤和青素到底也不能說什麼,春雨在她們面前還是半個主子呢。

“二奶奶;今兒天陰;屋裡也暗;小心眼睛吃力,要不婢妾給您掌燈。”

已記不清春雨這是第幾回打斷她看書,可袁瑤也沒惱,也不讓春雨坐,因她知道讓春雨坐也是坐立不安的;倒不如就讓她忙吧。

於是袁瑤點點頭。

春雨又巴巴去點燈;再小心輕放到袁瑤手邊的洋漆描金嵌螺鈿的炕几上;春雨這才又稍稍安分了些。

可也不過是袁瑤翻一頁書的功夫,春雨又站了起來,顛顛地給袁瑤沏熱杏仁茶去。

宮嬤嬤和四個大丫頭到底樂得清閒了,就坐袁瑤的炕邊做起針線來。

這時盧大娘來回話了,“鄭爽帶二爺的話來了,說前面一切都順利,二爺的恩師於大人也來了,二爺正在作陪,讓二奶奶別擔心。”

一聽這話,春雨整個人幾乎是跳了起來的,一時也忘了規矩,急急就上前問盧大娘道:“那……那我呢?二爺怎麼說的?”

盧大娘睃了春雨一眼,沒回話。

春雨才想起自己的僭越了,束手束腳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