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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部分

日大人勿用驚動任何人,做些表面文章就成。”

“為何?”霍榷不解,這可是太后的口諭豈容馬虎,且袁瑤為了他和韓施巧不惜名節,他當真想負起這責任的。

袁瑤卻道:“太后為何傳的是口諭,而非懿旨?是因歷來只有賜婚的,那有賜妾的道理;二來太后傳口諭而非下懿旨,就是不欲多讓人知曉;這三來,袁瑤還是那句話,當年的庫銀一日未被找到,袁瑤不管為誰的妻妾都是禍及家門的不祥之人。”

“可除了我們侯府,你還能去哪?”其實霍榷想問的是,你還忘不了表弟嗎?

袁瑤笑得無所謂道:“天下之大還怕沒我這麼個小女子的容身之地嗎?再說了,不是還要老太太留給我的院子嗎。”

送走霍榷,袁瑤回到一花堂,太后依然端坐在堂上,神色已不是方才的做戲的模樣了。

袁瑤上前恭恭敬敬跪拜而下,“民女袁瑤叩見太后娘娘,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
太后接過李尚宮遞來的茶,也未讓袁瑤起身,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
袁瑤不敢抬頭,“民女能為太后分憂,三生有幸。”

太后很滿意袁瑤的回答,又道:“姮丫頭是哀家安在鎮遠府的明子,而你就是暗棋,查詢遺詔你比她更便宜。”

“是。”跪俯在地袁瑤,話回得恭敬卑微,可面上卻淡漠如故。

太后也知御人之道在於恩威並施,“好了,你平身吧。只要你辦事得力,你們袁家的冤案,哀家不會袖手旁觀的。”

袁瑤再度跪拜,“太后之恩如同再造,袁瑤他日定肝腦塗地以報太后恩德。”

“嗯,”天后懶懶地揮揮手,“你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“民女,告退。”袁瑤垂首躬背,退出一花堂。

次日,因袁瑤是妾穿不得正紅,便換上了桃紅洋緞五彩刻絲的百子衣,下配金絲刺繡的比翼齊飛鳳仙裙,裙前是富麗堂皇牡丹花樣的流蘇宮絛,再綰上驚鴻髻,插上嵌綠松石花形的挑心簪,玲瓏滴翠的草頭蟲壓鬢簪,累絲雙鸞銜珠步搖,兩鬢插的是吉祥如意的掩鬢簪,額上是纏枝蓮花的絞金鍊抹額,胸前是綴以流蘇長命鎖的金瓔珞。

這身行頭鮮豔、富貴,正合今日喜慶之意。

袁瑤最後將芙蓉色的羽紗披帛繞在兩臂,再看看鏡中的倒影。

這已是多少年未曾盛裝過的人了?袁瑤已經忘了。

此時韓施巧從外進來,見袁瑤頓時喜極而泣,低低喚道:“瑤哥兒,太好了,這才是你該有的。”

“娘娘……”袁瑤略感歉意,韓施巧卻掩了她的口,“什麼都不用說,你在他身邊,比誰都讓我放心。”

辭了韓施巧,又跪別了太后,袁瑤攜著青素步出南山寺山門。

回頭之時,見渡己藏於不遠處,雙眼微紅地看著她們走遠。

袁瑤笑著向她揮手道別,卻讓渡己又潸然淚下,扭頭便跑了。

霍榷早便到了,只太后傳話說一院子女眷不便他再來拜別了,他便在山門外等候。

今日的霍榷金冠朱纓,緋紅的八團金絲纏枝蓮的甲衣,緞白的滾彩絲百蝶穿花的箭袖中衣,披著大紅的羽緞斗篷,遠望還真有幾分新郎官的味道。

見袁瑤走出,霍榷倏然愣了神,他從未見過這般的袁瑤。

往日的袁瑤淡雅淑靜,如一汪無瀾碧水,清靜人心。

今日的袁瑤霧鬢風鬟,花開媚臉,身姿纖弱不禁風,分花拂柳惹人憐。

好個略施粉黛貌傾城的俏袁瑤。

李尚宮端來兩杯酒走出,“太后謹祝二位終成眷屬。”

袁瑤和霍榷接酒杯,同跪謝恩,並交杯同飲。

忽然風起,帶著一陣暗香撲面而來,看著只咫尺之遙的袁瑤,霍榷忽然想起兩句詩來,“花邊霧鬢風鬟滿,酒畔雲衣浮暗香。”(注:這出自范成大《新作景亭程詠之提刑賦詩次其韻》:“花邊霧鬢風鬟滿,酒畔雲衣月扇香。”可文裡大冷天有病才使扇子,便改了。)

別過李尚宮,袁瑤同霍榷一道走向停在山下的馬車。

袁瑤說不出的疲憊,可她不願再留此處,便強作輕盈緊隨他的腳步。

可忽然霍榷卻停下了,只見他低頭看她膝蓋處,“你腳可是受傷了?”

袁瑤怔,昨日磕傷的膝蓋經一夜的跪地,寒氣最是傷人,膝上的傷越發的嚴重了,只她強作英雄,倒沒人看出,就連韓施巧都沒察覺,他又是怎樣知道的?

“你莫要再動了,我去讓人抬肩輿來。”說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