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瑤也不計較了;隨了王姮折騰。
就似現在,王姮一而再地以湯藥燙口為由,讓袁瑤攤涼,能入口了,卻又說涼了吃了對身體無益,讓袁瑤又去溫熱。
袁瑤被如此這般幾番折騰;就是霍林氏也看不過去了,可袁瑤還是不氣不惱沉著得很。
百般刁難,也要被為難的人覺得是難過了才算是折磨,若是被為難的人根本就不當是刁難,王姮自己就覺得無趣了,也就作罷了。
只是讓王姮沒想到的是,藥似乎又比往日的苦了,吃了一口便吐了出來,指著袁瑤怒斥道:“是不是你在裡頭加了什麼?”
袁瑤還波瀾不驚的模樣,道:“二奶奶冤枉妾身了,是少君伯夫人說了,看二奶奶這幾日子火氣見長了,想來是滋補過了頭,就加了些黃連,讓二奶奶清清火氣。”
在濉溪院調養的這些時日,王姮被霍林氏管束得不輕,只要她敢稍露刁蠻無禮,霍林氏立時訓責不貸,湯藥更是加倍了。
聽了袁瑤這話,王姮就有啞巴吃黃連之感,嫌惡地揮退袁瑤,“好了,你去吧,這裡用不著你了。”
可袁瑤卻未動,道:“二奶奶如今身子也好了,也該想個法子出去了,還是說二奶奶準備安心在這濉溪院裡過了,不打算出去了?”明顯的激將。
王姮冷笑道:“你說得輕巧。”指著那碗藥,“你也瞧見了,說是來教我規矩的,實則這老虔婆擺明就是府裡請來困我的,稍有不合他們意的就弄這些個來給我警告。我倒是想出去,也得出得去才是,你要是能耐,你弄我出去。”
常言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
以王姮的性子,等她學乖巧順從了再出去,還不如去改江山去,那還快些,所以此路不通。
這袁瑤自然是知道的,便又道:“聽聞,當初太太要請的是長君伯夫人,而非少君伯夫人。”
說起長君伯夫人霍苗氏,王姮在除夕霍氏全族祭宗祠之時見過的,當時因認不全這些個親戚莽撞了吃過她的訓斥,大大地掃了王姮的臉面。
導致王姮感覺這位大伯母是森嚴刻板,六親不認的。
近一月來,鞏嬤嬤對袁瑤也算是有些瞭解的。
袁瑤對誰都不卑不恭,有些傲氣,但卻是個有法子的人,對王姮還算是恭敬,至少在王姮不觸及她的底限時,她都會任由王姮胡鬧。
比那些個在王姮面前裝做小伏低,背地裡卻告黑狀的好多了。
聽袁瑤這般說,鞏嬤嬤便道:“這位長君伯夫人最重規矩品行,幸好太太沒能將她請來,不然二奶奶可有得苦頭吃了。”
袁瑤確認道:“她是真心重規矩的人 ?'…3uww'”
鞏嬤嬤點頭,“那是,聽聞,就是太太剛進門時,都受過她的訓誡。”
袁瑤思忖了須臾,道:“過兩日,太太要給二姑娘辦圍爐會,若是能把長君伯夫人請來,二奶奶還有回西院機會,如若不然也不知得到何時了。”
“放屁。”王姮喝道:“袁瑤你明知請她來,我就愈發不得自在了的,你還攛掇著讓她來。袁瑤,你好陰毒地用心,說是幫我,卻分明是想借機會害我吧。”
袁瑤很平靜地看向怒火中燒的王姮,道:“就妾身如今的處境,害了二奶奶,妾身又能得什麼好處?且如今二奶奶的處境,就算長君伯夫人不來,二奶奶也出不去,倒不如聽妾身一句,還尚一線有機會。”
鞏嬤嬤和王姮忖度了片刻,覺得正是袁瑤說的理,最壞也不過如此了,於是鞏嬤嬤道:“可這般重規矩的人來了,二奶奶哪裡還能討到好的?”
袁瑤卻道:“不怕她重規矩,就怕她不懂規矩。”
此時浣花閣裡,霍韻照著霍夫人給的花名冊寫帖子,這會子正給馮將軍府的表姐妹們寫帖子,才寫了“娣謹奉三姊文幾”幾字,便又忽然暴躁地抓起花箋揉成團扔了。
霍夫人為她辦這圍爐會,醉翁之意不在酒,意在將她的名聲張揚出去。
可到底也是難得娘兒們姊妹們聚一場的歡樂事兒,可霍韻一想到將被人評頭論足,且不知前程在何方時,她便焦慮不安了起來。
霍韻想著越發覺得不甘,想來自己雖非貴為天家之女,可門第到底也不低,配天家子弟也是綽綽有餘,但為何到最後卻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庶女嫁得如意了。
“王娥。”霍韻唸了一聲,又提起筆來疾書。
把帖子都寫好了,讓桃紅給霍夫人院子裡送去。
也就一炷香的功夫,就見霍夫人身邊的管事媳婦包民家的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