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了。
“奴婢給二姑娘請安了。”
包民家的原是霍夫人陪嫁丫頭的家生子,早些年也配了府裡的小廝,她丈夫包民雖沒什麼大出息,但她卻是得用的,在她娘退下後就接她的孃的差事,當了霍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,到底是體面的,故而氣度和旁人還是不一樣的。
霍韻知道包民家的很得自己母親的心,故而對她也不敢拿大,堆上了笑臉,指著和自己隔了炕幾的炕邊裡,道:“包姐姐怎麼得空過來了,快過來坐。”
包民家的忙陪笑,只側身坐了炕沿,“二姑娘的帖子,奴婢都收到了,只等給太太過了目就打發人去送了,只是這裡頭有一樁……怕是不妥。”說著從袖口裡摸出了一張花箋來,推到霍韻跟前。
霍韻不用看也知是給南陽府王娥的那份,道:“包姐姐怎麼就覺著不妥了?”
這帖子也是包民家的也是偷偷留了出來的,沒讓霍夫人知道的,不過是想讓霍韻承她的情,不想霍韻卻不以為意,便覺著霍韻到底是年輕,不懂裡面的深淺,有心點明道:“姑娘,先不說因著前些時候二奶奶的那檔子事兒,我們侯府和伯府出的罅隙,就說南陽府這位五姑娘,她是有了人家的了,按說舊年她就該嫁了的,只碰上週家居喪守孝才誤的婚期,如今姑娘卻邀她來參加這等場合,怕是南陽府也不讓的。”
“包姐姐說的這等場合,是哪等場合?”霍韻故作不懂,攤手道:“不就是姑娘們一塊作詩行令玩笑罷了的。不說她還是未嫁的,就說她和我們府還是沾親帶故的,怎麼偏生她就不能來作詩行令玩笑了?再說京城裡這等門第的大家姑娘都請來了,唯獨缺了她,少不得會被人說我們侯府才是那沒道理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見霍韻這般一意孤行,包民家的一時也左右不是了。
霍韻又道:“包姐姐只管去送貼子去就是了,要擔心太太那裡放不過,那你放心就是,我這就回太太去。”
包民家的見霍韻不聽勸,可到底也不敢聽了霍韻的,告了辭就往霍夫人院子去了。
霍韻更衣,帶著桃紅就往霍夫人的正院去。
近臘月了,霍夫人院裡的正房已經燒起了地龍,就算霍韻穿得還有些少,但也不覺的冷。
進了裡間,就見霍夫人靠炕西側的青緞靠背引枕上眯著,那東側往日裡是霍榮的位置,而兩相對的座位中間擱一張紅漆螺鈿暗八仙的炕桌,桌上一紙花箋,霍韻便知霍夫人是知道了的。
霍夫人沒往東側座褥上挪,霍韻也不敢去坐的,便到炕邊挨牆的一溜椅子上坐了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霍夫人睜了一絲眼縫看霍韻。
霍韻故作輕鬆道:“看娘說的,不過就是給二嫂孃家的姐姐下個帖子而已,何必都這般草木皆兵的。再說了,她將來可也是我的表嫂,如今請來,也算是為周家的表哥把把關,別到時才發現又是二嫂那樣品行的主,就遲了。”
這口頭霍韻來時便想好的,覺得妥妥的,不曾想霍夫人卻勃然大怒,“住口,你當你那些心思,我都不知道嗎?”
其實來說,霍韻那心思,霍夫人當初也有過的。
這周家雖根基淺薄,不能和他們侯府這樣門第的相比,可也正因如此,霍韻一旦進了門那是立馬能當家做主了的。
且頭上的婆婆是姨媽,不說會為難霍韻的,就周馮氏那性子討好霍韻都來不及的。
而周祺嶸是獨子,性子綿軟,霍韻拿得住他,再生下兒子就是周廣博和周馮氏也不敢多說什麼了,不怕周祺嶸敢再有小星。
這般一來,以後就不怕霍韻會受自己受過的那些委屈。
想起霍榮後院那些鶯鶯燕燕的,霍夫人又覺得心口疼了。
這般一想,周家那真是萬般好了。
只是早些年的時候,霍夫人便看出周馮氏是沒這心思的,她自然也不能掉了分子倒貼過去的,就作罷了。
而見霍夫人這般惱怒了,霍韻一時也是怕了的,支支吾吾的就連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說的是什麼,最後覺得委屈就哭了,嚷著,“我那裡就差過她們去了?少了個袁瑤,卻來個王娥。”
到底是年紀小,又被寵慣了的,在霍夫人面前就沒個顧忌了。
霍夫人眉頭一擰,道:“袁瑤?這又和袁氏有什麼干係了?”
作者有話要說:明天星期一按例休更一天,親們星期二見,(*^__^*)
正文 87
霍榷曾經說過;霍夫人是知道袁家就原來住周家隔壁的那戶人家;可當年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