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就只能出此下策。讓拓拔寒守住斷涯谷,而自己卻來到這一馬平川的神女峰下,她早就讓夜星去通知子堯,若他能領兵回緩,那這個賭局就不見得會全部輸掉。其實,她還不是在賭子堯對她的那顆心而已。
思及此處她不由得淺淺一嘆,站在身後的古麗忙往前靠了靠,輕聲道:“娘娘可是覺得冷?要不回大帳中休息。”緩緩搖頭,她的目光如一泓清水,一彎朗月,輕抬瓊首掃過澄澈如洗的藍天,直至裡面也映入了整個蒼穹。
她想起拓拔寒對她說過的話,他說他只與心中有他的女子歡。愛,而就為了她的那聲嘆息,這個男人竟真得——放過了她!不僅如此,他還讓她帶走了一萬精銳,包括孫離,託答兒,蘇爾薩在內的大將。他說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而已,他說會等到她心中有他的那一天。
“真是個傻瓜!”她喃喃的輕呤著,唇邊帶著淡淡的苦澀:“你不知道我這麼做其實是為了子堯麼?我只是怕他留在蘇特沙太久會遇到阿骨朵的大軍,無奈中只想到這個法子而已。雖然他一點兒都不在意我,可是我卻做不到放開手!就如你對月兒一樣,你這麼相信我,還讓身邊的得力親將追隨於我,拓拔寒,月兒只能說造化弄人,我們都被命運擺佈著無法自拔……我註定要欠你的了。”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面頰滑落腮邊,任冷風吹拂著一頭飄蕩的烏髮,月黃色的衣裙翻轉飛揚宛若月神。古麗痴痴凝望著面前這個宛若神仙般的太子妃,在她以為,這個女子應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了,可為何卻時常流露出憂傷?
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,身後忽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,回過神來時就有一個月氐兵士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退下。古麗不忍心破壞水月獨思的感覺,猶豫了半會兒,終還是輕聲開口道:“娘娘,幾位將軍已到了大帳,就等您了!”
緩緩轉身,水月澄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眸光落到古麗身上,她的臉上已沒有淚痕,全身散發出的淡定與從容讓箭樓上所有的月氐戰士為之心折。這,才是他們的太子妃啊!擁有女神般的容顏,高貴的氣度,無論面前是怎樣的風雨,都無法憾動她看似纖弱的身姿。“還要有勞各位將士,若這阿骨一有異動,要即刻來報!”婉轉悠揚的噪音宛若一劑強心針打在月氐戰士的心上,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對著她大聲道:“我等誓與太子妃共進退!”堅定的目光,冷硬的表情,因激動而不斷起伏的胸脯……水月露齒一笑,鬆了口氣。
水月掀起帳簾踏入大帳時,兩旁端坐著的幾名親將豁然起身對她恭敬行禮,每人眼中似乎並沒有面對強敵時的緊張與不安,他們對這位太子妃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。
“將軍們坐下說話,”她含笑的樣子讓人如沐春風,步履優雅得宛如花間行走的清風,那樣輕盈,那樣從容。她的目光沉靜如水,直到走到大帳上首轉身,輕啟朱唇道:“請將軍們來是想將明日的大戰佈署一下!”微微停了下,她緩緩掃過帳內所有人,淡淡開口:“太子垂愛,本來我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馬,但既然女神峰下兵馬多出五千,那太子那邊可用兵馬便會少了許多。所以,我改變了這次計劃!”她的話剛一落下,孫離等人無不動容。
“娘娘想到了什麼,還請示下?這女神峰下一馬平川,只易攻,不易守,若是阿骨朵鐵騎真的衝將過來,這小小戰壘怕是守不了多久!”忍了又忍,孫離終是忍不住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。
“大家聽我說完,”只是用那雙清澈的大眼望去,眾人便回覆了鎮靜:“我已派出心腹之人前往軒轅三皇子處,若是我所算不錯,他定會從大黑河後方截斷阿骨朵後路。我們要做的,就是疑敵!斷涯谷有天險可守,阿骨朵必不會從那地方透過,但若他從這裡過去,我們勢必也有危險。所以,我想冒險試試,若阿骨朵真是多疑之人,我們便會有充足的時間等待軒轅子堯與我軍的前後夾擊,既便他強行從這裡衝,我也有辦法與他周旋。”
託答兒打雷般的大噪門猛得說道:“奴才還是沒聽明白,娘娘您讓我們這一萬士卒怎麼打的過阿骨朵十幾萬人馬啊?這與送死又有何異?”
水月心中略過異樣,她見眾人都是一副沉思不語的樣子,嘆了口氣道:“託答兒的懷疑沒錯,我也是鋌而走險。”眉間閃過極淡的痕跡,她繼續道:“你速派人前往阿骨朵駐軍處,往他大軍裡射入錦囊,就說連勝他兩次的月氐太子妃在女神峰下與他對決,我倒要看他來是不來。”
長長舒了口氣,她移步到那懸掛著大幅地圖的獸皮前駐足沉思,她原本想要用疑兵之計讓阿骨朵轉身從有天險的斷涯谷透過,但拓拔寒對她的擔心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