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這藥咱們一向不給外人,即便有人要當說客,我也是來一個趕一個,來兩個趕一雙!”
他甚少說這樣多的話,這會真是氣急了才義憤填膺,頓了一頓,方才一字一句道:“既然當初不要臉,往後也別想著要回來!”
這一句落地,玉珺簡直想要鼓掌,什麼叫字字珠璣,一句雙關,這就是!今日的玉滿樓,真是每一句話都讓她舒服到熨貼,果然有了鄭世寧調…教,木頭疙瘩也能開竅。
玉滿樓見她笑得賊兮兮地,忍不住又冷下臉道:“方才金不換說的不錯,你若是想要在太醫院站穩腳跟,還是要有些真本事,丟了我的顏面倒不打緊,就怕損了你外祖父的名聲。往後除了給聖上當值,餘下的時間你都到我跟前來,我給你補補課業。”
玉珺頓時在心裡哀號了一聲,玉滿樓又道:“方才我和諸位太醫都商議過了,以往太醫院治療羊角風的方法實在太過保守,只能治標但不能治本。晚上你將你的方法再詳詳細細地寫上一份,越翔實越好,寫好了儘快給我。”
玉珺點了點頭,拜別了玉滿樓。
她身上原本就負傷,這一日下來體力漸漸透了支,回到家裡,累得都不想動了。餘氏原本想要替她設宴慶祝她高升,也被她推了,玉滿堂倒是很滿意她這低調的態度,吩咐餘氏好好給她養身子,此話不提。
隔日,寧康皇帝果真決定回京。浩浩蕩蕩的秋獮之旅就此結束。在未見到夏錦良之前,玉珺每日只需定時為寧康皇帝請平安脈,為他安排好藥膳即可,大部分的時間都跟在玉滿樓身邊。寧康皇帝除了第一天見她時說了些奇怪的話之後,再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,玉珺為此大大地鬆了一口氣。
因著皇帝身體不好,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。這一日夜裡她下了值,剛回到屋子裡,就聽窗子篤篤作響,她趕忙開了窗,就見視窗上彆著一封信。這幾日,她每隔一天都能收到這樣的一封信,她知道李斯年就在附近,趕忙出聲道:“李大哥……”
黑暗中“誒”了一聲,李斯年從樹上跳下來,道:“夫人,如你所料,這幾日李氏同京裡的飛鴿傳書十分頻繁,我截下書信看了,都是讓京裡的人幫忙尋找去疤的良藥的。”
“她是想著回京就能找到人幫她了麼?”玉珺冷笑一聲,李斯年又道:“不僅如此,這幾日李氏頻繁召見金不換,大約也是想讓他幫幫忙。”
“金不換那呢?”玉珺問道。
李斯年道:“金不換每日都在翻閱醫書,看來也是束手無策。林大小姐那情況越來越差,我幾次見她身邊的婢女在一旁抹淚,身上似乎也帶了傷。眼看著要進入術州地界,想必李氏會在那另尋良醫!”
“不死心麼……”玉珺低聲道,片刻後,拿出身上的舒痕膏交給李斯年,在他耳邊這樣那樣交代了一番。
待李斯年離去,玉珺定定地站在原地,自言自語道:“娘,我等不及了。我等不及看她們母女二人如何跪在我跟前求我,我等不及聽他們的懺悔,我等不及看她們……如何選擇。”
如果註定要選擇割捨一個人,到底是李媛放棄自己的榮耀地位,還是林南薔放棄自己的未來?
第64章 丨魚蒙丨發
玉珺收回還搭在皇帝脈上的手,彎腰道:“謝聖上關心,臣身體尚算康健。聖上昨日睡得可好,失眠之症可有改善?”
往日她每每給皇帝請安,他總是“嗯”、“啊”兩個詞解決所有的問題,今日她也是例行一問,沒想到寧康帝卻來了興致,垂了眸子看她,詳細答道:“昨夜睡得還不錯,只是夜裡夢見了你,突然就醒了。”
玉珺怔了一怔,當下不知如何回應才好,只得打著哈哈道:“是臣近日在聖上跟前出現的太多,又因貌醜,是以嚇著聖上了。臣有罪,臣惶恐。好在經過這幾日的治療,聖上龍體漸漸好轉,往後的日子,只要聖上按時服藥,並且定期接受針灸即可痊癒。若聖上批准,那往後就讓玉院使替臣行針,可好?”
她是誠心希望不要再在皇帝跟前露面的。原本進入太醫院就是誤打誤撞,她每每想到“伴君如伴虎”這句話,就想著遠離皇帝。
皇帝身邊不是常人能待的地方,處處都是無形的牢籠和桎梏,她沒有三頭六臂,更沒有銅牆鐵壁,安之一隅才是她的選擇。
她這樣想著,哪裡知道皇帝的臉色變了又變。寧康帝不是常人,後宮佳麗三千,哪一個不是圍著他轉,唯獨眼前的人,總是讓他的一腔熱情觸礁。原本想要說一句調侃的話,卻被她揪住當作了藉口。
寧康帝當下放下臉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