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竊竊私語。
姜冉只聽聞“獨寵”“一飯夫人”,緊緊捏著裙襬,抿了抿唇。恨極那人依舊是一副目中無人,彷彿壓根兒沒認出她的模樣。分明是她有心欺瞞,意圖打她個措手不及,看她震驚之下,醜態百出。
可為何,事情跟她所想,全然不同?莊姑娘想不明白。
第353章 說到底,終究是維護她
“小姐,那是九姑娘?”春英訥訥自語,至今不敢相信,九姑娘怎麼就有膽子,家門都不顧了?這得任性到何種地步,才幹得出這樣不敬祖宗的事兒?
七姑娘自出宮起便很是沉默。姜昱瞞著她,無需說,定是那人授意。他的初衷,她可以體諒,只他擅自做主,一絲一毫也沒問過她的心意,硬要說她丁點兒不介懷,那是自欺欺人。
他身在這樣的高門,很難體會她對家人裡那種,極其深厚的依戀。或許她遠遠及不上他能耐,能夠給予姜家庇護。可她不貪心,她只要時刻知曉,爹爹太太姜昱安好,她過得也就安心踏實了。
“童伯,在前邊兒巷子口停車。不急著回去,我帶春英街上走走。勞煩童伯午時到黔隅南街口來接。”
心裡存了事,被九姑娘沒長腦子由著朱家當槍使,她已是頭痛欲裂。幾次三番,一再拿姜家家事煩他,她心裡有愧。
她沒忘記,出門前,國公夫人已是有一筆賬要與她清算。也不知姜冉這事兒,還瞞得了多久。倘若趙國公知曉,要如何看她、看姜家?怕只怕,她在國公府家,越發難以自處。連帶,也給他丟人。
國公府東苑,國公夫人許氏看著座下那人,難得,回得這般早。他為何而來,她心頭一清二楚。
“原本想尋她問問,她這世子妃是怎麼當的?外間那話傳得有多難聽,你當知曉。怎地,這是趕在她前頭,又偏袒人來了?”
若非她今日喚單媽媽去西山居傳話,他何時這般清閒過,下了早朝,馬不停蹄,到上房請安。
一聽國公夫人這語氣,便知是還沒消氣。那人靠坐椅背,微微帶了些疏懶。自他在宮裡接到訊息,命周準去姜柔宮裡接人,卻撲了空。
“母親這話委實冤枉了兒子。兒子此來,是替她向母親道謝。她年歲輕,處事難免不周到。母親素日待她嚴厲些,也是應當。”
國公夫人板著臉,哪裡聽不出,他是有心將她對世子妃的冷落,生拉硬扯,全往好的一面兒講。說到底,維護的,依舊是他寵得不像話的世子妃。
那女子究竟哪點兒好,入了他眼?就這般撂不開手了?
“我且問你,她如今人在何處?”
那人撫筒戒的手頓了頓,頃刻,面不改色回道,“她臉皮淺,如此被人詬病,想是心裡委屈。這幾日便由她到右相府靜一靜。等這陣子風波過了,兒子再帶她來向您請安。”
國公夫人將手上撥弄的蜜蠟珠串,啪一聲摁在案几上,氣不打一處來。
這府上誰委屈,都輪不到他那世子妃委屈!
她不過想敲打敲打,趁機教那丫頭如何當個賢惠人。堂堂國公府世子,怎麼能被個女子獨佔了去?他倒好,她頭一回讓單媽媽請人,他便遠遠將人藏起來,連面兒都不讓見了?這是怕她這做母親的,給他那寶貝世子妃氣受?
“母親莫氣壞了身子。”見許氏動怒,他起身,走到案前。親自為國公夫人沏一盞新茶。
一時間,母子兩個都沒說話。
許氏目光齊平他腰間墜著的玉玦。記憶當中,這般一模一樣的玉玦,原是一雙。一塊佩在他身上,****不離身。另一塊……許氏心下一痛,若非當初出了那事兒,世子與她,原不該這般生隙,這哪裡是母子相處該有的樣子——
敬是敬的。旁的,如幼時那般,對母親的依賴,卻再難從他臉上尋到。
屋裡靜靜的,只餘沸水泡茶,呲呲的翻騰聲。他衝了茶,蓋上碗蓋,端著茶碗底下,金邊花卉的盞託,恭敬遞到國公夫人手邊。
立定收手,他脊樑挺拔,站在許氏跟前,微微側身,目光投在門外新抽枝的女貞樹上。他語聲緩慢,細細聽,話裡帶了少許冷漠。
“兒子如此待她,實不願走父親老路,令吾婦半生鬱郁,從此不展笑顏。”
許氏不想他竟會說出這般令她難堪的話。胸口一堵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心裡有一瞬,空落落的。眼睜睜看他衣角消失在門外,許氏回頭,眼裡隱隱泛著淚光。看向單媽媽,又像是透過單媽媽,看著這一室從許久以前,便一塵不變,深潭一般的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