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抬步跟了上去。
程墨蘇穿過人群,眉頭緊蹙,嫋娜的身姿緩緩停了下來,淺色的手絹微微拭著額角的香汗,纖柔的下巴略微抬起,一顰一笑間婉約又素雅,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來。她喚來風吟,低聲道:“見著凌恆了嗎?”
風吟環顧四周,心頭一驚,“沒有。”
剛才凌恆是與夏依香說著話,夏依香那個人會對凌恆做些什麼,她真說不準,想到這裡不覺氣上心頭,柔婉的聲音帶著三分急切,“風吟,你去四處尋尋。”
夏依香瞧著程墨蘇慌張的模樣,心中便覺得爽快了幾分,好像大仇得報般地滿足起來。凌恆瞧著她面上的笑意,心中一冷,連帶著那雙眸子也冰涼起來,“你要不要把玩具槍給我?”
“凌恆小少爺,你去幫我做一件事,我就給你,好不好?” 夏依香笑意盈盈,滿目歡喜地瞧著他。他卻直直甩開她的手,徑自向程墨蘇走了去,聲音冷冽如他的父親,“我最不喜歡別人要挾我,那破爛玩意兒你自己留著吧,我家又不是沒給我買過。”
“哎!”夏依香哪裡能料到這樣小的孩子有這樣強烈的個性,忙拉回了他來,訕訕笑道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喏,這玩具槍你拿著。”
凌恆冷哼一聲,淡淡地瞧著她,“這玩具槍你自己留著玩吧,現在你就是跪下來送給我,我也不要了。”
夏依香心中一驚,只覺得氣悶,也顧不得什麼計策,扣住凌恆的肩膀,直直說道:“凌恆,你知道嗎,其實那個女人不是你的母親。”
凌恆瞧了一眼窗外,芳草連天,樹影綽綽,那青石小徑也透著一抹幽靜,浸潤著一家人的溫情。他回視夏依香的眼神不覺更加冰涼,伸手便將她擒在手中的玩具槍打落,那玩具槍墜地的聲音引來其他賓客的注目,但見著是凌恆,便都以為只是小孩子耍脾氣,又看向別處去了。
“凌恆少爺,我說得並沒有錯,你的親生母親就是被那個程墨蘇逼死的!”她這一番話說到一個五歲小孩的耳朵邊,的確刺耳,饒是凌恆,都紅了眼眶,只差大斥她一句胡說,可她卻無比篤定,“你要不信,你可以去問問周圍的人去,他們都知道,程墨蘇不能懷孕,就逼死了你的生母,把你搶了過來,害得你與你的外公外婆都不能相見。”
“你再胡說些什麼!” 風吟恰巧趕了過來,只差呼這嚼舌根子的女人一個巴掌。她忙抱住顫抖了身體的凌恆,可夏依香依然不屈不饒,一雙美目含著歹毒的恨意,笑道:“凌恆,你現在可以問問這個抱著你的女人,你的親生母親到底是不是程墨蘇?”
凌恆張了張嘴,瞧著風吟,風吟的眼珠微微打轉,就是不去看他,他便了然了。
程墨蘇緩緩走了過來,瞧著凌恆沒事,不由抹了抹微潤的眼角,玫瑰色的唇畔噙著淺淺的笑意,撫著凌恆的小臉,溫柔地道了一句,“你跑去哪裡了,讓我好找。”
夏依香一挑高眉,勝利似的瞧著程墨蘇,道:“凌恆小少爺,你可以問問你的媽媽,你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,還有你的親生母親究竟又去了哪裡。”
程墨蘇猛然一怔,不可思議般地看著夏依香,夏依香朝她露出勝利者的笑容。她微蹙眉頭,水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悲傷,她明白她雖將凌恆視如己出,但終究給了別人一個把柄,也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利刺。
“媽媽,這個女人說得是不是真的?” 凌恆瞪大眼睛,瞧著她。她動了動嘴唇,不知該如何回答,風吟一直給她使眼色讓她否認,可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凌恆撒謊。
她身上的暗香隱隱約約地浮動著,那明亮的燈光讓她的面色如桃蕊般殷紅,她閉了閉水色的眸子,像是下定了決心,她不可以騙凌恆,就算是凌恆知道了,怨她也好,恨她也罷,她都不可以騙他。她定睛瞧著凌恆,點了頭。
夏依香的笑容愈發得意,而風吟面上卻是一片頹色。小少爺這樣的年紀,哪裡能懂得這事情的前因後果,被這夏依香隨意一挑撥關係,估計就會被牽著鼻子走了。
凌恆微微一怔,漆黑的瞳孔如夜般靜謐,他愣了一會兒,便狠狠地捶打著風吟的胳膊,風吟耐不住他的敲打,便將他放了下來。他走到程墨蘇面前站好,直直地看著她,程墨蘇輕輕地抿著玫瑰色的唇,霧氣氤氳開來了水色的眸子。
第兩百七十三章 逐客令
“媽媽,那我的親生母親是被誰害死的?” 凌恆瞧著她,問道。
“沒有人害她,她生你的時候難產,便去世了。” 程墨蘇蹲下身子來,平視著凌恆的眼睛,聲音平靜又柔婉,“凌恆,這中間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