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攬住她的肩膀,瞧著她眉眼間的清澈,糟糕的心情這才好了幾分,“不願意我回來,我可是要走了。”
“哎。”她忙抬起眸子,對上那滿目的笑意,眼眶微紅,嗔道,“你這人又騙我,就會拿我打趣和尋樂。”
他將她拉到懷裡,在她額頭上淺淺一吻,“今天是凌恆的生日,所以我提早些就回來了,省得凌恆老說我只記得你,不記得他。”
她掩唇輕笑,凝眸瞧著他,心間泛起了細小的漣漪,連帶著那水色的眸子都呈現出了一片粼粼的波光來。上官少弈瞧著她靜好的笑意,不由出了神,只覺得那柔情像溪流般,緩緩淌過自己的心頭,將那些不快沖刷走了。
兩人說笑了一陣子,又一起作了一會子的畫,風吟這才帶著凌恆回了屋子,凌恆瞧父親今日這麼早便歸來了,不由更加欣喜,直直衝進上官少弈懷裡,一陣地拳打腳踢,旁人卻也是不用勸的,只笑嘻嘻地看著。
“得了,這拳腳功夫愈發厲害了。” 上官少弈也不還手,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充滿著淡淡的喜悅。
“那是,我今年五歲,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了,爸爸你以後可不能欺負我了!” 凌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。
上官少弈失笑,“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?”
“我說有就有。” 凌恒大有一副不饒人的架勢,鬧得他也招架不住,趕忙打發凌恆去睡午覺,可凌恆偏以“今天生日我最大”為由,硬是不去。他無奈一笑,也就由著凌恆鬧去了。
晚上的上官府邸燈光如晝,人聲鼎沸,賓客滿盈。程墨蘇難得打扮得明麗一些,穿了件水紅色紋繡竹簾旗袍,脖頸間帶了一條珍珠翡翠玉項鍊,耳上墜了一對米色寶石墜子,走路仍似弱柳扶風,一顰一笑間滿是如水般的素雅寧靜,倒讓那水色的紅淡去了不少豔麗滋味,平添了一抹婉約雅麗。
上官少弈一身戎裝,衣領前的勳章又多了幾枚,將他的身姿襯得愈發挺拔出眾。那黑如點漆的眸子透著一股淡淡的涼意,氣度卻是非凡,暗自流轉著無限的風光。程墨蘇攀住他的手臂,招呼著入門的客人,凌恆則站在一邊,像極了他的父親,小臉掛著涼意,打量著來往的人群。
葉關枚緩緩推門而入,身邊的夏依香今日做了最隆重的打扮,她的身姿本來不算出眾,可量身定做的旗袍硬是將那身材顯得曼妙又高挑,蛾眉粉黛,眸光迤邐,輕輕揚起皓腕,散發出幽幽的香氣來。
程墨蘇蹙了蹙眉,瞧了上官少弈一眼,上官少弈也搖了搖頭,淡淡地道:“葉將軍,我好像沒有邀請……”
“上官少帥哪裡的話。” 夏依香不等葉關枚開口,便忙道,“上官少帥可是太不夠意思了,我丈夫與你可是一同上過戰場的,雖說不上生死之交,但也該是知心好友。而且我與上官夫人也算得上是舊友,今日上官少爺的生日,怎麼可以不請我們呢?”
夏依香本是衝上官少弈說著這番話,說到最後的那一句,卻又將眸光轉向了程墨蘇,微微一頓,那溫柔的笑意背後別有一番意味。
第兩百七十二章 考驗
程墨蘇淡淡一笑,水晶燈鋪瀉而下淡雅又柔和的光來,那傾瀉的美好讓她白皙的面目蒙了一層朦朧的質感,她也不正眼去瞧夏依香,只是淡然道:“既然如此,就請葉將軍和葉夫人上座吧。”
上官少弈深斂了眸色,看著那兩人的背影,目光不覺又深了幾分。程墨蘇的瞳孔微微一緊,見夏依香也不安生地坐著,而是去與凌恆說話,心頭便慢慢湧過一絲寒意,輕聲對少弈道:“我去瞧瞧凌恆。”
上官少弈點了點頭,看著她嫋娜的身影緩緩離開。
夏依香笑著問凌恆,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五歲。”凌恆冷眼瞧著她,小孩子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性來,他本能得認為這夏依香對他沒有懷揣什麼好意,自然也就不熱絡。夏依香顯然沒看出他的冷淡,依舊笑著,“是嗎,五歲了,可有讀什麼書?”
凌恆翻了翻眼皮,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,“媽媽親自教給我讀書。”
“哦?是這樣呀。” 夏依香點了點頭,從手包中拿出一個精巧的玩具槍,遞到了他的手裡,凌恆到底是小孩子,眼前不由一亮,慌忙伸手去接。夏依香卻突然收了回去,笑道,“你是不是很想要這個槍?”
“嗯。”他漆黑的瞳孔泛著幽藍的冷光,直直地盯著那把槍去。
“那好,你跟我來,我就把槍給你。” 夏依香起了身,往角落中走去,她轉眼瞧著凌恆,凌恆本來是站著不動,卻終究是想著那把玩具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