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半邊身子已經開始痠麻,活動竟已不便。他驚疑不定地看著蘇鬱,心中有驚濤駭浪相繼而生。
看蘇鬱手中所持,不過是一柄短刀。這種刀雖然鋒利,但看上去極其脆薄,遭到重擊就會斷折。
可是現在,蘇鬱卻拿短刀當作大椎使,橫劈豎砸,根本沒有任何招式,就是實打實的硬碰硬。
這種打法,不要說是短刀,就算是厚背大砍刀,也要斷做兩截。
然而現在,短刀安然無恙不說,列農的手臂卻已經痠麻,幾乎要握不住那沉重的千鈞筆。
這個時候,一陣低低的歌聲響了起來。聽趙紫衣唱到:雞冠聞舞杆,一路紅苔黯,心碎卻給了大霧天。一路常相伴,奴心問郎安,一曲祝郎早回還。啊啊啊,一啼給郎勞壁好睇,縱有千寸的淚圭,說不為的冷冷珂濤來低……”
初始時還能明白曲中之意,然而漸漸地音聲模糊,讓人不知其中所言。只是音節清漪,卻帶著一種天然韻律,讓人沉醉而不自知……
眾人沉醉在歌聲中,誰也沒有注意到,蘇鬱手中的刀刃之上,一道磅礴的刀氣漸漸成型,噴薄欲出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眾人才從痴呆之中醒過來,但畫舫上早已沒有了蘇鬱和趙紫衣的蹤影。
只有列農的無頭屍體橫陳在那裡……
“你殺掉了列農?”趙飛燕顫聲道,同蘇鬱一樣,她的容顏也已經蒼老了。
“是!”蘇鬱輕聲道,“我今天來,是來跟你告別的,告別這個不屬於我的世界!”
第473章 生死一世的感悟
“回到你自己的世界?什麼意思?”趙飛燕道。
蘇鬱搖頭微笑,並不作答。
趙飛燕看著蘇鬱,說道:“我想問問,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承諾?”
“不記得了!”蘇鬱淡淡地道。
趙飛燕身形一個踉蹌,用手扶住了門框才沒有倒下。她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再抬頭時,眼睛之中已經放出異樣的光芒。
她看著蘇鬱,道:“我還記得。我也記得我們已經有三十年沒有見過了!”
“三十年了?”蘇鬱的神情有些恍惚,“人生又能有幾個三十年呢?”
“看來你很有些感慨,”趙飛燕道,“我這裡還有兩壇酒,你要不要喝一杯?”
經趙飛燕這麼一說,蘇鬱才記得他已經有三十年沒有碰過酒了。
“喝,為什麼不喝?”蘇鬱道。
趙飛燕笑了,眼神中也開始閃閃發亮:“請稍等!”
趙飛燕進入了裡間,很快就走了出來,一手提著一個酒罈。她將左手的酒罈遞給了蘇鬱,道:“我記得當年你喜歡直接用壇喝酒,所以就不給你準備碗了!”
酒罈已經啟封,蘇鬱微微一笑,仰頭便喝,很快一罈酒就全部落入了肚中。
“謝謝你,”蘇鬱道,“既然已經見過你,知道你還過得不錯,我也放心了。現在也喝過了你的酒,我也可以去了心頭的一樁牽掛了。就這樣吧……”
“怎麼?你想走?”趙飛燕問道。
“我……”蘇鬱正想說些什麼,忽然眼前一黑,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,“酒中有毒?”
“不錯!”趙飛燕道,“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麼?我是列農的人,列農是我的男人。你殺了我男人,我自然要替他報仇的!”
這一刻,蘇鬱忽然間有說不出的悲哀,他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。
奇怪的是,在生命的最後時刻,蘇鬱腦海中掠過的卻是趙紫衣的聲音。
他忽然深深嘆了一口氣,他知道以後他再也不能聽見她的聲音了。
這個她自然是指趙紫衣,而不是趙飛燕。
“多少年以後,看你和她幸福的牽手,我微笑著問:我是如何愛上你的?
是我說愛你,你說傻瓜的那個夜晚。
那麼,現在,我可還愛你麼?
即使同樣的問題已經思考了三億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一次,我仍深深地愛戀著你!
很多年之前,人們叫你蘇鬱。蘇鬱愛趙飛燕,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。
很多年之前,人們叫我趙紫衣。趙紫衣本來時愛列農的。可是到了最後,為什麼會喜歡上了蘇鬱呢?
我還記得,當你提及趙飛燕的時候,你的眼眸中流露出的嬋娟與纏綿。那一刻,有什麼東西在我心中刺了一下。
當你看我的時候,眼光中從來不曾流露出那樣的愛意。
我本來也不確定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