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東阾?你若願與我一起,我即刻便可退兵,從此兩國交好,世代相傳……”
我用力抽出手,沉著臉道:“你的妄想症又犯了。”
簽好停戰協議後,我即刻讓慕容安歌的軍中文書復抄一本,讓東阾派出的使者臣帶著前往池州。協議中原擬雙方在三日後交換俘虜,明軒在回執裡改作兩日後。
慕容安歌看過回執後撇了我一眼,道:“這般著急將你接回去,那和離書果真是他寫的?”
我正在啃他之前讓人送來的糖炒栗子,邊啃邊對他嗤之以鼻地道:“他是忠義之人,他的行為你理解不了。”
他不屑一顧地嗤了一聲:“我情願做真小人,忠義之人多不長命。”
……
這一次的交換方式和上一次交換項善音時大同小異,不同的只是,除了我,這次還有成百上千的俘虜。
與慕容安歌走到大周俘虜最前列時,我真有些擔心他這次會不會再出爾反爾。
他似乎察覺我的心思,微微一笑,道:“我倒是想反悔,可惜黑紙白字,兩軍相對,想反悔都已無法。只是公主莫要忘了你我的東阾之約。”
我撇了撇嘴,不過是隨口說了句去瞻仰東阾一絕的雙面織錦繡,到這傢伙嘴裡就變成與他的約定了。朝池州方向望去,遠遠瞧見明軒騎馬持槍在最前方,身後是龐一鳴、李濤和許遣之。這一次雙方都帶有幾十名弓箭手護衛,大部隊則在身後五百步的地方,以備萬一。
我與明軒的距離並不太遠,可以清楚看到他臉上凝重的表情。此刻我的心幾乎要雀躍歡呼,忍不住對他燦爛而笑。他似乎略略抿了抿嘴,片刻後又恢復嚴肅。
“喲,眉目傳情呢。”慕容安歌的聲音微泛酸意。
此刻我心情甚好,轉頭對他笑道:“早就勸過你了,正經娶個正妻。”
他看著我怔了片刻,跟著轉頭望向池州方向,吸了口氣道:“時辰到了,公主一路小心。”
我的心立時加速,望向明軒時,見他的嘴角竟也微微上揚。我提起裙幅,朝他邁出輕快的步伐。
腳已邁出,身子卻無法向前,左手手腕被人從身後抓住。我心中泛起涼意,回頭望向慕容安歌:“你又想出爾反爾麼?”
“突然有些捨不得呢。”他漫不經心地道,握住我手腕的五指卻越收越緊。
忽然間他目光中殺氣四射掃向池州方向,語氣冰涼:“只是拉個手也捨不得麼。”說完便放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