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亦是東阾特產。母親生平最愛飲茶,回到東阾剛見到這茶時,喜愛得緊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突然說不下去,臉上卻依然是木無表情。或許傷心到極處的事,反而不會在外流露,只是突然間會有所觸動。
我淺酌了一口:“初嘗時覺得濃郁,餘香卻清新淡雅,想必人如其茶?”
他瞧了我一眼,從未有過真實感情的眼眸中竟有些晃動,點頭道:“她就是那樣的人,即便是最艱苦的時候,都會保持一份雅緻。”
“今年是她過世十週年,今日也是她的忌日。她生前的願望便是回到家鄉,與親人一起平平安安老死在大周。”
我心中一動,似乎在他的話中抓住了什麼重要的資訊,肅然看住他等他繼續說下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:東阾第一美男來了~~~
☆、終結篇 … 隻影向誰去(十)
我在等著慕容安歌的下文,他卻不再說下去,只是靜靜地坐在我對面喝茶。這也是一種策略,將對手的耐心消磨殆盡,以便自己掌握主動權。我雖然心裡著急,但也知道,越是這樣,越說明他將我劫來不單單只是為了要挾明軒。
“若真想邀我去東阾,我倒是很樂意去欣賞一下你母親留下的雙面織錦繡。”
“公主若去了,她一定會很歡喜,亦很遺憾。”他仔細審視著我,從懷裡掏出一卷羊皮紙,在我面前展開。雖然之前已有所預感,但看到羊皮紙最上端那三個字時,仍屏住了呼吸,顛來倒去看了幾遍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。
那三個字是“和談書”。
這時他懶洋洋地道,“你倒是鎮定,這只是草稿,若談得成我們便試試,談不成我也不介意將你帶到兩軍陣前和駱明軒好好談談。你猜,到時候將會是怎樣一種情況?”
我心裡急速盤算。這一世的大周雖然有明軒做主將,但兵力不如定遠,守住邊界尚且吃力,否則明軒也不會有之前那種自殺式的計劃。前世慕容安歌曾攻入大周皇宮,他和明軒一樣,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,如今想與大周和談,不可能是因為母親的原因,必定是定遠內部出現了問題。
我笑道:“到時候你還能讓明軒投降?痴心妄想。你幾時見過大周的鎮國將軍受人威脅?他若寧為玉碎,我便不為瓦全。
“隨後呢,即便踏破大周國門,你認為要多久、花多大力氣才能征服大周的子民?你母親老家的親人會樂於迎接你的鐵蹄麼?
“我聽密報說定遠內亂,你雖奪回大權,但手裡的兵力剩下有多少?宴都朝中慕容宣、慕容餘的餘黨眾多,可服你管束?軍需軍餉可供得及時?
“啊,差些忘了,史清此刻堅守襄城,平南王真會一直坐視不理麼?他坐山觀虎鬥,不就打得一手你我兩敗俱傷、他漁翁得利的算盤麼。”
慕容安歌眼神凌厲,冷笑道:“你若夠狠,休了駱明軒與平南聯姻,那麼尚可說服平南全力出兵,或可和東阾一較高低。即便是那樣,明軒怎會不記恨於你和史清?史清雖對你忠心,但聯姻後史家族人必會陸續入朝,那些人未必聽命於你。”
我立時接道:“你可知明軒現已向我提出合離,平南王亦已派人與明軒和我軍機處洽談。明軒是忠義之人,我又擔負守護大周的責任,這其中道理怎會不明白。
“大周將才輩出,本無需平南全力出兵,史清已有把握借兵三萬,你如今手裡真有二十萬精兵麼?慕容餘根基頗深,怎樣都會帶走一部分,我看你如今是腹背受敵,加之後院起火,不得不與大周停戰吧。”
其實說明軒提出和離、史清借兵什麼的,事情是發生過或者正在發生,但結果卻不象我故意誤導慕容安歌的那樣。我自知沒有談判經驗,和談書關係重大,我只能想法拖延,尋找精於談判的人來跟慕容安歌談。
他果然微微一驚,我料他在襄城和池州總也有自己的探子,知道平南王確實有派人和寧尚書、明軒聯絡。我身上原本帶著明軒寫的和離書,此時已經不見,也一定是被他取走看過。
我趁機道:“不如你我先簽一份帶有附加條件的停戰協議,我亦同時休書給明軒,命其釋放東阾俘虜。待我回大周后,讓兩邊使者慢慢協商和談書的具體事宜。”
他面上神色不變,但眼神卻變幻不定。我其實很是緊張,也只是面上不動聲色,笑嘻嘻地看住他。
我看他慢慢伸出手掌,知道那是擊掌為約的意思,暗自鬆了一口氣,沒多想便也伸掌相擊。
他卻一把將我的手握住,眼眉彎彎、嘴角上揚:“真的不願與我一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