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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部分

跑幾步迎了上去。

“二哥!”

牧容甫一落地,還沒反應過來,衛夕就躥到了身前,餓狼撲食似得跟他撞了個滿懷。他愕愣地垂頭睇望,她臉上的頹喪不加掩飾地暴露在外,登時懸起了他的心。

此時此刻,他已經忘了自己是個啞巴,剛要張口詢問她怎麼了,衛夕卻揪著他前胸的衣襟,哭喪著臉說道:“二哥,我被人砍了!”

被人砍了?

在新營裡,這種事情不太可能會發生。

牧容雖然這麼想著,可隱藏在面罩下的面容還是稍稍慌神,探詢的眼波在她身急速尋睃著,越看越是狐疑。

這丫頭看起來生龍活虎的,沒有明顯傷口啊……

但她臉上委屈的神色讓他於心不忍,和她對視一眼後,牧容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稍微一個亮堂點地方,撿起一根樹枝急急寫道:傷口在哪,怎麼回事。

衛夕想也沒想,將前襟往一側拽了拽。

這小露香肩的香肩的舉動讓牧容瞪大了眼,耳根倏爾熱起來,趕忙將視線挪到了別處。

還未等他多思,衛夕便氣鼓鼓的說道:“傷口在這呢,多虧那繡春刀沒開刃,要不然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,胳膊妥妥被砍掉了。”

牧容:“……”

等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後,牧容心頭明瞭,看來那個盧秋水還是沒有學乖,這是在公報私仇呢。

當真是好大膽!

深逵的眼眸中晃過一瞬陰鷙,他回頭凝望她裸…露在外的肩頭,那道凸起的血紅痕跡煞是扎眼,烙得他心房微微痠痛。他收了眼神,有些煩躁的將她的衣襟拽好,遂而寫道:上藥了麼。

“上過藥了,二哥給的那個。”衛夕理順衣襟,呵出幾團熱霧,忿忿道:“這挨千刀的盧秋水,找個機會我非得整整他不可!這欺負人還上癮了,天下哪有這般道理,真是給臉不要。”

“……”

見她粉拳緊握,面露兇光,一副欲與別人拼命的架勢,牧容手執樹枝,卻不成文。太多想訓誡她的話壓在胸口,但卻不知該從哪句開始寫。

這種不能說話的感覺真該死,他蹙眉暗忖,心頭的躁動更加濃烈,堵的他氣滯。

半晌後,他只憋出簡單的一個字——忍。

反正營期還有半月就結束了,屆時不管她過不過考核,他都會讓衛夕回到錦衣衛。他已經為她尋了一個較好的差事,這期間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便好。至於盧秋水,這般蓄意滋事的跋扈之人,鐵定是不能進錦衣衛的,到時候交給君澄好生耍耍便是。

衛夕凝著地上那一個大字,無奈嘆氣,“知道了,要不然我今天非打的他皮青臉腫不可。”她已經進過一次幽閉室了,若是再鬧出點什麼事來,萬一傳到了指揮使的耳朵裡,恐怕會更麻煩。

見她還算懂事,牧容長吁一口氣,半闔起的眼中脈脈如水。

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髮旋兒,驀地想到了什麼,轉而寫出一長句:男女授受不親,不要隨意給男人看身體,受傷也不可,當心嫁不出去。

衛夕一看,登時從悻悻然中拔出腳來。

“二哥,你想的太多了吧。自從來到錦衣衛,我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女人看過。”她抬眸望那月色,嘴角彎起一絲落寞的弧度,低聲喃喃道:“這裡的男人全都是三妻四妾,我才不想嫁呢,能好生活下去就行了。”

這聲細語如若夢囈,卻清晰的傳入了牧容的耳朵裡,頓時讓他噎了一下,想反駁卻又如鯁在喉。不知為何,他聽到“不想嫁”這三個字,心頭竟然有些空落落的,還參雜些許憋屈的情緒。

她望月失神久久,他也凝她久久,最後寫出四個字來,像是安慰她,又像是在安撫自己——

順應天意。

從戰場到錦衣衛,他經歷了多番風雨,手下有多少冤魂數都數不清,如此一來,倒是悟出一個理兒。有些明明不想幹的事或許會找過來,而有些明明不想滋生的情,更是把持不住。而他能做的,只有順應天意。

不過京城的名門子弟雖然多是三妻四妾,但一棍子悶死所有人,未免也偏頗了。牧容忿忿剜她一眼,手上一使勁,將乾枯的樹枝掰成一段段的。

靜謐清冷的夜裡,這“磕巴磕巴”的脆響很是突兀。

衛夕倏爾回過神來,轉頭盯住牧容,揶揄道:“這樹枝跟你有仇麼,人家雖然枯了,也是會疼的。”

牧容不易察覺的哼了聲,將所剩無幾的樹枝仍在地上,起身揉了揉蹲酸的腰,指了指新營寢房的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