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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部分

地喚她“四貞姐姐”,今日他見四貞三番兩次地不理他,情急之下,不由失了口,四貞的半邊粉面如開得極豔的玫瑰花兒,殷紅如霞,耳根子只覺得發燙,只低著頭,想到不過耽上一刻,孝莊便要向合殿宗親宣佈她與順治的親事,從此後,便要與博果爾咫尺天涯,相對一生也望塵莫及,明眸裡不禁沁出兩粒涼涼地淚珠兒,與灼灼欲燃的臉龐冰火相殺。

這一聲情真意切的“四貞”,聽見的卻不只那黯然**地二人,順治就坐在四貞旁邊,那幽怨纏綿的一句,使順治頗為動容。他與博果爾一起長大,只當他是個單純明朗的少年,卻不想他在孔四貞面前,痴情如許。他們既是兩心相許,自己就是強納了四貞為妃,也不過是終身對著一個沒有生命的木頭人罷了,就連這些年的姐弟情誼,一發要付之東流。

☆、54第五十四章 報之以李

順治念及此節;不由一杯接一杯地將那新貢的“杏花釀”灌進嘴裡;這“杏花釀”是於杏花初生時節;在花香四溢的小園中,取半開的花骨朵所釀;且取來的杏花朵朵必得粉白鮮嫩;有一星兒黃斑黑點都有不成,杏花雖香;只因釀製方法獨特;所以這“杏花釀”初飲時甜如醴酪;喝下去卻後勁兒極大,順治一連自飲了五六杯,再放下犀角杯時;吳良輔卻沒有立即斟上,而是附在他耳邊,悄悄道:“皇上,這酒後勁兒大,飲多了,過會子當著宗親的面兒失了態就不好了,您若喜歡喝,回頭奴才給您去內務府要去,要多少有多少!”

順治此時也略覺頭重腳輕,已是半醺,遂軟綿綿地點了點頭,另換了酒勁兒小的“醉胡姬”的葡萄酒,裝在玻璃雕花杯中,如一顆紫盈盈地寶石,瀲灩生輝。

順治趁著酒勁兒,向孔四貞臉上,斜覷了半日,見她粉面含羞,如桃花帶雨,□如酒,倒比平日的英次颯爽時多了幾分勾魂攝魄的嫵媚,手一搭,便搭上了四貞堆雪般的皓腕,眼神迷離地笑道:“四貞格格今日,倒比平日更耐看些!”

孝莊餘光瞥見,也毫不在意皇帝在大聽廣眾之下的越禮之行,只當是順治對四貞早有情意,今日終要如願了,心中高興。她端起一盅玫瑰酒,放在唇邊,細細嗅著那甜潤的芬芳,笑道:“哀家的四貞格格從來都是貌美如花的,怎麼皇帝今兒才注意麼?”

然而順治並未注意到四貞的貌美如花,而是將眼光凝在博果爾的臉上,他見博果爾面紅耳赤,雙拳緊攥,眼裡燃著兩汪熊熊焰火,躍躍想要繞過孝莊,來阻止他。

其實若不是懿靖大貴妃暗地裡死死扯住博果爾衣襟,他早已跳過來叫順治放手了,之所以強抑著滿心不悅,不過是顧著額孃的臉面。

順治“嗤”地一聲笑了,道:“太后這話說的,彷彿兒臣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似的!”

博果爾的憤急噴薄欲出,不覺切齒驚呼道:“皇上!”

順治心底一凜,他雖然兄弟姐妹甚多,但自幼性情急躁,兄弟中也只有豪爽純善的博果爾與他甚為投緣,即使後來因為即位風波,孝莊與懿靖大貴妃多有齟齬,也未能影響他與博果爾的兄弟之情。可是此時,博果爾看他的這種眼神,是他從未見過的,也不再如先前一般呼他“皇兄”,而是一聲顯見疏離的“皇上”。

順治笑一笑,道:“太后莫怪,按理說在家宴上,兒臣不該提這些事,可四貞姐姐確是叫朕想起一個人來?”

孝莊有瞬間的迷惑,卻依舊氣定神閒地問道:“是誰?”

順治傷感道:“端獻公主。”

順治一言出口,饒是孝莊經歷半世風霜,也不禁紅了眼圈,端獻公主是皇太極第七女,也是孝莊最小的女兒,比順治年長四五歲,她自幼聰靈乖巧,小小年紀便頗有孝莊的風範,皇太極在世時,亦極愛此女,可偏偏天妒紅顏,端獻公主十五歲便香消玉殞,孝莊十分悲傷,好幾年都不能忘懷。

孝莊只是納悶,今日皇帝本是要宣佈與四貞的喜事的,卻又提起這些做什麼,緩緩地放下酒杯,道:“端獻公主早已去往極樂世界了,今日合宮宴飲,就不必提及這些傷心往事了!”

順治搖搖頭,道:“怪不得太后這樣疼愛四貞格格,格格聰明靈慧,原是與端獻公主的性情有五分相像的。”

孝莊難掩舊日傷悲,哽咽道:“皇帝!”

順治恍若無聞,藉著幾分酒勁兒,口齒不清地接著說道:“朕記得端獻公主在世時,擅長《腰玲舞》,不知道四貞格格是否也能舞上一曲!”

孔四貞自幼長於孝莊身邊,早將孝莊的慧黠機變學了個十之□,順治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,她雖不能盡解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