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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部分

意,也猜測得七七八八了,當下也不推脫,只笑道:“兒臣雖不擅長,亦粗通其藝,願為太后與皇上舞上一曲,不知太后肯不肯給兒臣這個恩典。”

孝莊當著許多皇室宗親的面,怎麼能拂了皇帝的面子,只得面上無波無瀾地說道:“好吧。”

《腰玲舞》原為薩滿教的請神舞蹈,因有祛邪、祛病的作用,所以後來又常常出現在宴會中,舞者腰繫銅鈴,打響銅板,板聲鈴音相和,極富節奏。滿洲旗人家的宴會上,為了活躍氣氛,亦常常男女更迭起舞。

果然四貞才要去換衣裳,博果爾驀然起身,說道:“不如兒臣與四貞格格共舞,只要能博得太后一笑,也是兒臣的福氣了!”

順治重重點了一下頭,博果爾也轉回後殿換衣裳去了。

四貞才走到後殿的抄手遊廊,只覺得身後一股大力,把她纖腰緊緊束住,她自幼習舞,本沒有掙不脫的道理,可是隨之而來的,卻是博果爾帶著酒氣的男子氣息,她幾欲窒息,兩手只是綿軟亂舞,推搡博果爾道:“這裡人來人往,會叫人看見的!”

博果爾哪由她分說,綿綿密密地輕吻如飛雪撲面,紛紛落在她的額頭,面頰,柔唇,耳根,脖頸上,四貞嬌喘不止,嗔怪道:“你今兒是怎麼了,可不是作死了!”

博果爾氣息粗重,又抬起四貞套著兩隻翠玉鐲子的細腕,方才被皇帝攥了半日,猶自留著紅印子,博果爾輕輕吻過每一寸肌膚,低語道:“這是我的……”說著,一把將四貞摟在懷裡,似要揉入骨血中一般,“這些都是我的……”

四貞眼眶裡一熱,就要滴下淚來,死命的咬唇才勉強忍住,柔聲道:“自然都是你的——可你也別在慈寧宮這樣啊!叫人看見,咱們可活不活了?”

博果爾低低道:“若是能與你長相廝守,我就是拼得一死又如何?我看今日宴飲氣氛不對,難道皇上對你有什麼……”

四貞伏在博果爾寬闊厚實的胸前,有風吹過,吹落一地緋色柔瓣,四貞拈起一枚嬌軟的落花,半晌,靜靜地說道:“博果爾,只有在你的心裡,我才能綻出芬芳,離開那片土壤,我,開出的只是清冷和寂寥!”

後殿的玫瑰朵朵迎風盛來,沾了昨夜的風露,如美人盈淚,嬌豔欲滴。

四貞再出來時,已換了一套五彩的舞衣,玫紅,杏黃,淡綠,如春日絢爛的嬌花,明豔動人。剪裁得宜的舞衣,越發襯出她纖穠合度的身材,四貞的腰間掛了一串幼兒拳頭般大的銅鈴,行走之間,如環佩叮噹,雙手各執一條淺黃絲絹,如兩隻振翅欲飛的枯葉蝶。

博果爾的衣衫,與四貞的舞衣色彩、樣式均為一系,不過同是穿著舞衣,兩人站在一起,更顯得博果爾的高大挺拔和四貞的玲瓏嬌小。

稍時,樂師奏樂,闊朗的殿堂裡,頓時籠罩著歡騰的樂曲。四貞和博果爾和樂而舞,這《腰玲舞》舞起來大氣莊重,手臂翻飛,黃絹輕舞,舞步愈急,鼓聲愈密,如靜夜窗前的密雨,撲撲簌簌。

只見四貞與博果爾隨樂音翩然而舞,如春蕾初綻,和風輕吹,細蝶飛舞,駐於花蕊之上,琴音微揚,暖意更融,繁花綠葉,爭奇鬥妍,須臾,紅萼零落,綠意漸濃,卻是清淺池塘之上,挨挨擠擠,蓮葉田田,粉荷如霞,白荷若玉,幾隻蜻蜓,流連其間。

一時舞畢,順治先欣然大叫一聲“好”!在座的皇室宗親,哪個不是看著皇帝的臉色行事,見皇帝說好,亦紛紛讚歎。博果爾能與四貞同舞一曲,也十分高興,舞罷,也不顧眾人眼光,緊緊攥著四貞的手腕,迴歸席上,四貞怎麼扯也扯不開。

孝莊側過臉,面色鐵青地瞧著順治,半晌,冷幽幽地說:“哀家看皇帝似有什麼聖意,要在這席間宣佈吧!”

順治心底先是一凜,臉上卻是欣然而笑,道:“知子莫若母,太后說的一點兒都不錯!方才四貞格格一舞,讓朕彷彿覺得,端獻公主又回來了!”他停一停,道,“四貞格格雖然不是朕的親生姐姐,但她這些年待朕,勝似同胞,當年四貞格格作為太后義女,得封‘和碩格格’,今日朕要打破這親疏內外之別,她既是朕的親姐,理應加封為‘和碩公主’。”言罷,睨著一臉彷徨的四貞,笑道,“四貞姐姐,日後朕為你擇一位好夫婿,送你出嫁之日,內務府亦須以和碩公主之禮,為你備辦嫁儀!”

四貞的封號原為“和碩格格”,乃是親王之女的封號,順治晉封她為“和碩公主”,即是把她當作帝王妃嬪所出之女一般對待,一位漢將的女兒,能得到這樣的晉封,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殊榮。

四貞和博果爾呆呆地坐在那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