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這場牌局之前,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。”
“你被他洗腦了。”我說,“不過,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吧……”
在這個問題上,我和杜芳湖誰也沒法說服對方。於是我們對視著笑笑,同時扭過臉去,看向窗外。
我們看著窗外的行人開始慌亂起來;沒過多久,暴雨傾盆而下。
剛剛還很多人的大街瞬間變得空蕩蕩的;但沒過多久,街上又出現了打著雨傘的行人;一個、兩個……越來越多,多到數不過來。
“這就是牌手的生活。”在憂鬱的薩克斯風伴奏下,杜芳湖的聲音顯得更為沙啞,這讓我突然覺得有些感傷。
她繼續說下去:“這就是牌手的生活。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行走,直到你遇上狂暴的雷雨;但你還是不得不走下去……你可以打傘,但雨還是在下,你依然要一直走下去……你永遠不會知道,這雨什麼時候會淋溼你;但你知道,你終究逃不過全身被淋溼的命運。”
“你完全可以等雨停下來再走。”我說。
杜芳湖搖了搖頭,她拿起咖啡杯,微微抿了一口:“有些雨,是避不過的……就像阿進。”
我並不想和她繼續討論這個問題,於是我轉移了話題:“對了,說到阿進;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他。”
“是的,沒錯。”杜芳湖說,“可是,你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嗎?”
“當然。”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片,“這是下船前,陳大衛給我的。”
大約半小時後,雨停了,我和杜芳湖走出咖啡館;二十分鐘後,我們分別提著花籃和水果籃,走進明德醫院。
在大門那裡,我們看到了陳大衛;他正好在朝外走。
他也看到了我們,並且笑著和我們打招呼:“我知道你們會來看他的……可是我不能陪你們了。我要回拉斯維加斯;那裡來了很多老朋友。對了,杜小姐也拿到了Wsop的入場卷吧?”
杜芳湖微笑著點點頭。
“很好,半個月後,我在拉斯維加斯等著你們的光臨。”說完這句話後,陳大衛對我們笑了笑,然後他走出了醫院的大門。
第十七章 幾時再見(下)
本來我以為,像阿進這種身份的人住院,身邊一定會有大批照顧的馬仔;但當我和杜芳湖走進特護病房的時候,只看到了他一個人。
阿進似乎發現了我的疑惑,他放下手裡的小說,笑著對我說:“我哥哥很忙,而我也比較喜歡清靜。尤其是輸牌之後,通常……我都會一個人找個地方呆上一段時間。”
看上去,他的精神狀況還算不錯。我和杜芳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,並且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;本來我們和阿進只是泛泛之交,除了一起玩過牌,沒有別的什麼交集;但如果撂下東西就走的話,也未免太失禮了。於是我們三個人就天南地北的、談了一些關於玩牌的事情。最後,不知道怎麼的,就扯到了剛才我和杜芳湖爭論的話題上。
阿進笑了笑,他問我:“鄧生,你有沒有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——你手上是3、7;很沒有價值的牌,於是你棄牌了;然後你極其鬱悶的看到,翻牌的前三張牌,都是3或者都是7?”
不等我說話,他馬上又問:“這種事情確實很少;但你有沒有經常棄掉兩張同花色的牌,可下面發出的前三張就給你湊成了一個同花?”
“這種事情經常發生,我想很多人都遇上過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是的,沒錯。”阿進說,他繼續問我,“那麼,通常你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,會不會後悔?我指的是……讓人可以失去理智的那種後悔。”
“當然不。”我搖搖頭,“我玩牌有自己的原則;而這些,是原則之外的收益。在大盲注位置並且沒有人加註的時候,我會讓牌溜進彩池;偶爾也會幸運的遇上你所的這種牌;比方4、5翻出3、6、7;這些牌會讓我小賺一筆;但這不能做為原則使用。我一直認為:你可以在路邊撿到一次錢包,但你不能從此就開始守株待兔,一天到晚就呆在路邊等人掉錢包……”
“這更像一種風格而非原則。所以說,脫離風格談論技巧和運氣是沒有任何用處的。”阿進笑著總結,“現在德州撲克的主導玩法是鬆手玩法;很多人都願意拿這些牌跟一個小注進入彩池;因此公共牌對他們來說就極為重要……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鄧生應該更喜歡在公共牌沒有幫上任何人的情況下,能夠憑藉底牌取勝。”
我和杜芳湖同時點了點頭。
“是的,每個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