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做的就好。”
我冷笑,“你倒學會謙虛。”
“你還是不肯圓融!”
“用圓滑妥當些,你何必撿好聽的講!”我抱怨。
他笑,“有個度在,恰到好處是圓融,過了便是圓滑。”
“不是不肯,是不會,我天生笨,遇事只想躲開。”
“所以躲到這裡來?”他看透了似的笑,令我很沒面子,“若黎,可是找到了因果?”
“以為你是先知,不用我和你說。或者你幫我解了。”我低頭。
他哈地一笑,“你當初不信我,怎麼突然覺的我是權威了?這幾年你怎知我修行到什麼程度了?”
“到底是因你來的,必定也要因你解開。寄了希望於你,我解不開的,盼著你能給答案。你寫給我的信,我還不曾看,被人給無意毀掉,心裡頭更無線索,只覺的整個人懸在這大清世界裡,入地無門!一個人扎掙的很辛苦,所以來找你,橫豎和你在一起,就是死也算是葉落歸根!”說著,聲音就低下去,真莫名死了,什麼都不知道,什麼都不明瞭,仍舊是個糊塗的鬼。
“那也罷,反正是從塵土裡到,歸到塵土裡去。”他嘆道。
我噗哧一笑,“你是看的開,就是現在死了,也沒關係。可是你可以是功德圓滿,後世只傳你的美名!我若死了,是不明不白,也沒辦法給生我養我的父母交待!”
“你當我背後就沒有人麼?”倉央神色突然暗下,佛變成了人,六根還留有餘孽!
我噤聲不語,我們已經走到營帳盡頭,前邊就是青海湖,近處湖面已全被積雪掩蓋,水深處還是湛藍如海,無風波動,隱隱有水氣氤氳!再往前走時,聽到後邊有喊聲,原來一直跟著人,藏衣,帶刀,身材魁梧,走路卻悄無聲息,看向倉央的眼神,跟天空一樣明淨,只是聽從主命,心裡頭,大概還是奉倉央為神的。
果然,倉央衝我笑道,“請求我們不要再前走,不然不好交待。”
“怕我擄了你走還是怕你羽化仙去?”我玩笑道。
“大概都有。”倉央很解意的應和,遇著這樣的人,說話也是件很開心的事。
“那我們就回去,人家也有一家老小,再說我們也沒那本事。”
“我們可以回去再回來,在這裡劃一條線,再折回時,不等他阻止我們就自動返回。”倉央眉尖一挑,露出一絲頑皮的笑來,用腳在雪地上勾了一道。
我捂著肚子笑,“幸虧他不懂漢話,要不聽到他景仰的菩薩如此頑皮,一定失望至極!”
倉央伸手拉過我,“我來給你暖手,冰的不成樣子,既然你在我面前,就要照顧你。”
我把手交到他手裡,他比我穿的還薄,手卻比我熱,把我的手完全包裹在他溫熱的手心裡,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。“他們會不會認為我是你最後一個情人?”我歪頭笑問,突然覺的是失言,是傷處,我竟然揭疤,隨即低了頭。
“我在這裡就是聽從發落!”倉央見我低頭,握緊了我的手,輕輕的說,“你不必諱言。”
“我請你帶上我。”我住了腳步請求道。
“地獄也一起?”倉央壞笑。
“你要去也是去天堂。”
“我犯了許多戒,佛主不容我。”
“佛主懂得寬恕,佛主知道你的心。”
倉央不語。
“或許不是死別,只是生離。”我微笑,“史書上,倉央嘉措的後事是個迷,或許就是我們來製造的。”
“政治沒有寬恕,大清皇帝不是佛主。”倉央也微笑。“生死毋庸再思量,我已生過,何用懼死。”
“但是你死的不其所。我希望你活著,之前你為佛主活,為藏地子民活,為第巴嘉措活,這之後,你為自己活,寫你的情歌,愛你的佛主,會你的情人。”我眼睛裡要放光,“倉央,多自在啊!不用考慮功名利祿,不用憂心碌碌無為,不用費心與人爾虞我詐,不用兩難於愛人與佛主,有酒時買醉,無酒喝水,從一地到一地,誦經也好,唱情歌也好!”
倉央無動於衷,“若黎,你想的太好!”
“倉央,我要讓你活著。”我咬牙道。
“你不是帝使。”倉央微笑。
“我會求他。”
“他?”倉央疑惑問了一句。
第 39 章
可是我不能確定,胤禛是否會為我徇私。
“他不像是一般帝使,過於雍容。”倉央看了看前方,彷佛胤禛就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