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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部分

比,與他們平起平坐這不是自貶身份麼?以後怎能讓朝鮮、高句驪、夷桑等國朝服我們?”

皇太子對大將軍咄咄逼人的氣勢報以溫雅一笑,不急不緩的回道:“我國乃天朝上邦,朝鮮等只為藩屬,迄今為止數百年。突厥直至前朝古蘭,曾與我國有璽印之交,不但皇上,乃至幾位先皇都承認突厥乃邦國,不是藩國。”

“古蘭早已不存在了,璽印之交當然不存在了!”大將軍仍舊據理力爭,對突厥之恨幾近切齒。

“大將軍錯了,古蘭仍在,千里之外的那個帝國,天闕雖變了色,皇幟卻並沒有易主,手掌玉璽的仍舊是完顏家族。若我朝此時以九賓之禮相待,反倒顯得我們以大欺小,失了氣度。”皇太子言語溫軟,卻字字落地鏗鏘。

大將軍一時語噎,竟想不出話來駁斥。

皇太子繼而又道:“以九賓之禮相待,我們可逞了一時快意,但萬一東突厥惱羞成怒,以此為藉口而再次出兵南犯,試問,到時候苦的是誰?”皇太子目光環視殿上,一雙鳳眸凜然生威,已初現君王氣度,“不是在殿的各位宗親工臣,而是北境的數十萬軍民。”

大殿一時寂靜,只聞得有人厚厚喘息聲重。

“臣附議,朝邦之儀。”有人揚聲,撩袍跪在殿中。

“臣附議。”“臣附議。”大殿中跪下的人越來越多,甚至軍中將領也有人不少附議太子的話。

楚詰領文官之首,此時靜靜抬眸,看著御座上日漸蒼老的帝皇,和他身旁風華正茂的皇太子,兩相映照下來更顯得皇上日薄西山了。

皇上終於動手光明正大的在朝中培養東宮勢力了……

“臣附議,朝邦之儀。”楚詰斂袍跪伏而下,目光垂下的時候,正好瞧到皇太子往他這邊望來,平和的目光中並沒有張狂和輕佻。

楚詰以額觸地,冰涼的玉石沁出絲絲寒意,猶記太子方才溫雅笑容,那眼中絢爛的光芒攝人神魂。

若換成二十年前的皇上,就算是為了爭這一口氣,也要以上邦之態力壓突厥的,即戰無妨。而如今皇上老了,再也沒有年輕時的意氣了,他只想安安穩穩的將這個帝國交接下去,然後在史冊上記上一筆睿英武仁,便是圓滿了。

爭,不是這位皇帝如今想的了,而聰慧如太子者怕是也看出皇帝的用心了吧。若換成漢王在場,恐怕……楚詰心中苦笑,論心思漢王根本不是太子的對手,讓漢王去爭,根本就是讓他去送死。

正在思量間,對面那位老將軍也軟下了聲音,“老臣……附議。”雖然還是不甘,但到底也算臣服了。

“禮部尚書張乾、禮部侍郎姚行書上前聽旨。”皇上聲音沉穩的響起。

兩名官員出列,跪在殿中,正是一老一少,一人鬢髮霜白,一人烏髮如墨,“臣在。”

“著令禮部督辦此事,切勿不可怠慢突厥來使。”

“是,臣遵旨。”兩人領了旨意,按制退回班列。

皇太子看著那位紅衣紫綬的少年,恭敬的彎著腰,如此謙恭卑遜。

姚行書,貞元十七年文試三甲一列的才子,金殿上被皇上欽點的狀元郎,那滿腹經綸的腦子裡,藏著多少陰謀計量,是他沒有看出來的呢。

“殿下,此次安國侯去往鄞州,是個大好的機會。”年輕的狀元郎眼中閃爍鋒利,像是一把刀,裁切掉了他所有的溫文儒雅。

“機會?借刀殺人的機會麼。”他冷笑,身子半靠在軟榻上,頭也不抬的翻看著書。

“正是。”

他合起書本,好笑的看著他年輕俊秀的臉龐,譏嘲道:“狀元公只能想到這種人盡皆知的手段麼?”貿然同楚桓動手,誰都知道幕後主使會是誰,他可不作這個冤大頭。

“是不是人盡皆知無所謂,只要有用就行。”姚行書薄削的雙唇緊緊抿起,眼底戾氣噬人。

他又漫不經心的捧起書,不如姑且聽他講上一講,“說。”

姚行書彎腰朝他伏近,緩緩吐出幾個字,“借漢王之手,將驍騎營納入掌中。”要取驍騎營必須拔除楚桓,姚行書的言下之意是要對楚桓下殺手了。

他眉睫一動,冷冷勾出一絲笑,“漢王之手豈是如此好借的?”手中又翻過一頁書。

“若行程途中有人謀刺安國侯,而楚將軍為救安國侯……”

原以為他是要借刀殺人,卻不曾想他竟是要故佈疑陣,來個無中生有。

他猶豫了,其實他並非真的想針對楚桓,畢竟他也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,可驍騎營對他的吸引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