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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部分

太大了。

漢王身邊有楚嫻,楚家確確實實的握著驍騎營;他身邊有旻蕊,可堯攝軍終究不在趙家手中,到時真要用起來就怕……

“啪”的一聲,他手中書冊重重合上,凝眸冷睇他一眼,不動聲色的反問,“你想要什麼?”

姚行書淡淡一笑,負手身前,“臣不要錢財,也不博功名。”屋外夕光從視窗照入,映出他眼底深深淺淺的陰霾,“臣有一胞妹尚待字閨中,勤書畫,通女紅……”

無須再言,他已然明瞭,“此事與本王毫無關係,是麼?”他取過案上瓷杯,輕敲了杯緣。

“此事當屬臣一人所為,與殿下並無關係。”姚行書泰然回道,此一搏攸關的何止是未來的前程,他可是把整個身家性命都給壓上了。而太子是不會讓手下的人插足此事的,所有行為都必須他一人來擔。

“去吧。”他微微揚手,輕抿起香茶。

姚行書拜禮後退出東宮。

“吉祥。”他低聲召喚,宮闕的憧憧暗影裡走出一個面容木訥的褚衫太監,“殿下有何吩咐。”

“去查一下姚行書的底,越詳細越好。”他合起茶杯,眼中透出厲辣,既然要歸己所用,對方是什麼貨色,他總歸要摸摸清楚才是。

結果查出來姚行書的家世十分清白,出生黔州一戶書香門第,父親是書院的夫子,母親出生小戶,在他們兄妹十歲時便已過世。他是家中獨子,八歲時就是黔州有名的神童了,隨便找個人問都能詳述他的祖上十八代。

正因為如此,他對於姚行書這人總有種看不真切的疑惑。

曙光初露,天空第一道晨芒照入金殿的玉磚之上,皇太子微微眯了眼,看到了天地盡頭的那抹宏偉光彩,也只有站在玉階上,金鑾旁邊才能瞧得清楚,那種睥睨山河的壯烈。

殮城

六月至八月正逢湛江大汛,趙宸一行人本打算在潮州渡河繼續北上,這洪水一發,不得不改道繼續往湛江上游趕路。

“啊,天公不作美,看來我們要繞遠路了。”曦凰一手遮在額頭上,望了眼火辣辣的日頭,覺得有點暈。

趙宸和楚桓正走在前面談話,這些時日的相處下來,彼此間已有些熟絡;楚桓雖為武將卻甚為健談,趙宸博聞廣記,亦好清談。路上枯燥,兩個人沒事就聊天了。

趙宸聽到曦凰抱怨,回頭衝她笑道:“累的話就去車上歇一會兒吧。”

趴在車前的小白似乎聽懂了趙宸的話,本來懨懨的精神突然抖擻了一下,半支起了身體,白茸茸的耳朵扇了扇。

“不累。”曦凰勒馬朝趙宸靠近,小白咧嘴打了個哈欠,大腦袋又垂了下來,趴在車板上繼續睡覺。

“你們知道前面是哪個城麼?”曦凰神秘兮兮的衝趙宸眨了下眼。

“殮城,幹什麼?”趙宸隨口回道,雖然臨時改道,許多城市村莊必須重新看地圖以作調整,但幸而他腦子好,什麼東西看了一兩遍就都記住了。

“大哥,可知那城市為何取了個‘殮’字呢?”她半俯過身,語透森森寒意,大白天的讓人聽了都起雞皮疙瘩,她不等趙宸回答,自顧自的又道:“殮這字一直同死、葬相關,是為不詳,所以……”她刻意壓低聲音,神秘道:“所以殮城裡面鬧鬼喲。”

趙宸一怔,還真被她唬到了。一旁的楚桓忍不住輕笑出聲,“郡主從哪家小姐那裡聽來的笑談?那麼有意思。”

曦凰彎下腰,越過趙宸看向楚桓,挑了挑眉,“楚將軍有何高見?”

楚桓面帶微笑,徐徐說道:“其實很簡單,郡主若去過斂城就會發現那座城市地理位置偏北,四周有山,山勢卻不連綿,素來不是兵家所爭之地。況且斂城土地偏鹼,不適合穀物生長,偌大一個城裡人口卻還不如附近百里的小鎮來得多,是爾才有了‘殮’這個字,其實也就是說這個城市不適合常居而已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趙宸【炫】恍【書】然【網】大悟,不由佩服楚桓的見識廣闊。他繼而似笑非笑的睨了曦凰一眼,哼笑道:“丫頭,又嚇唬人。”

曦凰朝他作了個鬼臉,拉過馬頭就朝後面車駕奔去,“我去陪小白玩。”

“沒想到德凝郡主如此開朗,著實出人意料。”楚桓笑言,論性子曦凰和楚嫻倒有三分相像。但比起嬌縱任性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楚嫻,曦凰又顯得脾氣和順了很多,與她相處能讓人不知不覺放鬆心神。

趙宸開懷暢笑,“這丫頭性子是散了點,若有太子妃的半分持重,那真是完美了。”話這麼說不過是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