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口風嚴謹,而且對方要有能力相助於她,否則,沒有意義。
她告訴了樂芊,也確實沒有看走眼。樂芊比她更嚴守口風,連女君與主公都不告訴。除了樂芊,她知道尚有一個人可靠。此人便是師況。這個擅長摸骨玄術的樂師,摸了她的掌紋,得知她的命理,連她本人都不告訴。這個人,既然認了她為主人,肯定是把秘密守到棺材裡去。
除此之外,尤其在這宮中,她實在不知道有誰能可靠?
只憑自己一人之力,想徹底調查這個事,談何容易。她不自大,會寄望於樂芊。但樂芊究竟來到鎬京沒有?
起身走回室內,手剛摸在門框上方,聽見側方傳來一聲喚:“哎,可喜——”
知道她叫做可喜的人?季愉側頭,見到宮人帶了兩人過來。喚她的人,在宮人後面露出一張圓圓臉,是百里。一個是百里,另一個人自然是——
“宮人,請讓我與家臣在此等候。”司徒勳站定在季愉那間室的門前,向宮人要求。
“既然大人如此要求,請兩位楚荊使臣在室內靜候天子命令。”宮人向他們鞠個躬身,請他們進室內等待。
季愉早是閃進了門裡,等他們兩人進來。
是禍躲不過。她等門合上,司徒勳來到她面前。未等司徒勳開口,她先是叩頭道:“可喜叩拜前楚荊王次子,今楚荊王之弟熊揚大人。”
“貴女——”司徒勳看她伏拜不起,嘴角邊漸漸勾起,“你我不需如此見外。”
“可喜——”百里走到她身邊,是把她扶起來說,“先生與我都很關心你。得知樂芊夫人進京之後,先生將夫人接到了自己住處,並承諾一定會將你救回。現貴女叔碧等人也都在先生身邊,等候你歸來。”
季愉抬起頭,在他們兩人臉上巡視了一會兒工夫。司徒勳盤腿坐下,一副正經模樣,表示百里的話句句是真。百里蹲在主人身旁,笑容與戴面具的端木神似八分。季愉有點兒腦漲,這兩個人,竟然把她家人當成人質的話說得冠冕堂皇。
可惜司徒勳沒能洞察出她心裡的想法,以為她默然是太高興。他有理由這麼想,她是公良的俘虜,現在他到來能拯救她脫離牢籠,她怎能不高興。所以她之前向他叩頭,道出他的身份,是想讓他當救命恩人。因此他清清嗓子,神清氣爽,向她擔保:“不用擔心。只要你向天子稟明一切真相,我必是會保你安全,讓你回到樂邑與家人團聚。”
“稟、明、何、事?大人,我從未與大人相識。知大人名號,是由於之前在此地聽魯國公向我家主人談起,稱天子欲召見楚荊使臣,正是大人。”季愉一字一語條理分明地說,也不避開與他面對。
司徒勳被她這話一震,面色由紅轉青,由青轉赤,忽的跳了起來。他在室內疾步徘徊,一手還不時捏了捏拳頭。
百里直瞪了她有片刻,向她搖搖頭,苦口婆心道:“貴女若是擔心自身安全,先生與我必以性命擔保。”
然季愉仍是一臉木然地面對他們兩個。
“為何?!”司徒勳激動地跪到她面前,兩隻手緊握住她兩隻肩膀,“你不是已經親眼目睹,隱士與吉夫人等人被無辜殺害。若你不告訴天子真相,被殺之人如何沉冤得雪?”
季愉感覺他口裡吐出的熱氣噴到了自己臉上,此人一腔熱血,讓她只覺得草莽。她若是疑問地吐出:“隱士等人被無辜殺害?隱士與吉夫人是——”
“隱士與吉夫人皆是我楚荊人士,慘遭屠殺。”司徒勳語含哽咽地說。
“楚荊人在曲阜隱居遇害,大人理應向城主魯國公尋求公理。然大人口口聲聲並不打算聲討魯國公,莫非大人已知道兇手是何人,也知道兇手殺人理由。”
司徒勳一時無語,這話他若是承認了,不是變相地表明瞭這是場政治陰謀。在陰謀中落敗被殺害,與民眾無辜被殺是截然不同的性質。所謂勝者成王敗者成寇,願賭就得服輸,哪怕賭注是性命。
然而,季愉是代替他把話說了出來,嘆道:“大人不說,事實真相便是如此。既然大人家臣願為大人赴死,大人何必責怪於心,又何必牽連於無辜人士?”
“我牽連無辜人士?”司徒勳絕不會苟同自己與公良是同等惡劣性質的人。
季愉點點頭,先是指向他握住她肩膀的手:“大人力氣大,實乃神力。”
司徒勳驀地縮回了手,想到她本來就是女兒身,剛才這麼用力都不知有沒有傷害到她。為此他臉上有點兒困窘,吶吶道:“除此之外?”
“大人家臣口中之樂芊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