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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部分

房璟一愣,心想這些大人真了得啊,只不過給點線索都能推斷出來。當然,他立馬叩頭奉承姬晞道:“大人聰慧過人。我在門外站了許久才聽見太房揣測。但太房未召見信申君。此事有待信申君確認。”

也就是說,仲蘭不一定是信申君失蹤多年的妹妹。

“太房如何得知?”姬舞伸了伸脖子,問。

這失蹤多年的親人要認親,不容易。

信申君是申國國君的宗親,宗長之孫,是他燕國公第一謀臣,地位比一般貴族要高得多,僅次於公侯。據聞天子有意要賜予信申候爵。如果此女轉身一變,成為信申候唯一的妹妹,地位絕不是之前“采邑貴女”可以相比。為防止認錯宗親,必須講求人證物證吧。

房璟點頭答是:“大人言之有理。據我旁聽,是有證物。”

幾個人說到這裡,門外有宮人稟告一聲後將門開啟。室內所有人迅速結束話題。

“請各位大人依次進入天子殿內。”宮人傳話。

姬晞率先起來,眉色沉重往外走。想必因著妹妹隱瞞他這個事,心裡頭有點兒不愉快。姬舞像帶小弟弟一樣,向子墨囑咐:“子墨,你隨我身後入殿。”

剛剛他們幾個在談話,子墨一直沒插嘴,耷拉的腦袋不知在想什麼。姬舞見他像是沒聽見,大掌拍打他肩膀:“你可是擔心信申君?”

子墨不答話,站起來默默地往前走。走到門口,他忽然記起,回頭尋找季愉。在室內看了一圈沒發現她人,他心裡忽然急亂起來。匆匆跨到門外,卻見著季愉跪在走廊裡候著他呢。

“大人可是在找我?”季愉抬起臉對向他,舉起手裡的東西,道,“我發現大人腰帶上少了件玉石,於是去請求命婦幫助。”

子墨低頭看,右邊懸掛的某串玉飾斷了絲線,也不知是何時弄斷的。

季愉走過來,跪在他右邊,手腳靈活地解下那串殘缺的玉石,重新掛上一串新的,微笑道:“端木大人切囑過我,大人面見天子可不能失禮。”

子墨的眼睛凝結在她嘴邊淡淡的笑容上,一刻愁眉不展。他本來是想,或許她聽見信申認親的事會傷心。至於為什麼她會傷心,他其實想不明白,只是心裡隱隱覺得。現在,她好像沒事人似的。搞得他好像是誤解了她與信申的關係?最該死的,自己為什麼總是在意她!然後,她每次不與常人一般的反應,都能讓他的在意變得“愚人自擾”。

在旁看著的姬舞感覺他們兩人之間有點兒奇(炫書…提供下載…87book)怪,想問子墨。子墨一提腳,頭也不回往前走了。他只好沉思一下,問季愉:“可喜,你服侍你家主人有多久?”

“稟大人,不到一個月。”季愉低下頭答。

不到一個月。姬舞琢磨這個時間的含義,似乎在這個月裡發生的事情不少,尤其是曲阜那趟事兒。如果只是一個普通樂師,為什麼會帶到天子宮中來,只因喜(炫書…提供下載)歡?子墨是小孩子心性,也不會做出如此輕佻的舉動。或許,是某人的安排?這一想,他是要在季愉低下的腦袋上鑽出個洞來,挖掘其真面目。當然,現在不能馬上挖到秘密沒關係,他可以讓謀士去打探。總覺得這事兒蹊蹺。

因此,一邊思摸,姬舞一邊往天子殿堂走去。

不是公侯,也非天子召見,季愉自然是不能隨之進入殿堂。不過公良讓她見識宮中的目的已經達到。而且,她聽到了,或許心裡想卻是無意中獲得的訊息。

呂姬的目的儼然是露出了水面,顯而召見。藉助於這一次的攀親,仲蘭將會帶著呂姬一家飛黃騰達。但是,為什麼不是別人,偏偏是信申。事實上仲蘭認親,呂姬一家哪怕是攀上了天子一家,也可以與她毫無關係,只要不是與信申有關。然而,一切彷彿是命,她想躲都不能躲。

大腿上的兩隻手緊緊地攥著,咬合的牙齒間是要滲出一絲絲的血液。她沒有特別的本事,不過是在忍耐與堅持這方面比他人稍稍強了點。眼下她需要的就是像條蛇,安靜地守候,伺機行動。

一切真相還未明瞭。比如信申是不是仲蘭的親人,仲蘭是不是呂姬的女兒?她未自以為是到:聽見這個訊息,就馬上認定了呂姬是替包。或許有呂姬將仲蘭冒充她認親的可能,也有可能不是。畢竟,仲蘭雖繼承了呂姬的丹鳳眼,但這世上多的是丹鳳眼的人。是否是親緣,在如今這個時代,最可靠的是生母的辨認。如果生母不在,誰也不能斷言。

況且,姜虞在離開之前,千叮萬囑過她:此事只能告訴最可靠之人。最可靠,不止意味對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