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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部分

“信申。”這次是姬舞發話了。

信申抬起頭,抓起馬鞭的手垂下來,道:“主公有何吩咐?”

“我等今夜任務已完成。你到魯國公宮中查探口風。”姬舞道。

“是。”信申扭轉馬頭,向與子墨離開的反方向走。然而,在走之前,他還是忍不住回望,在公良那張晦暗不明的側臉上迅速盯上一眼。只不過公良視而不見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歇口氣,再往下閱讀,(*^__^*)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司徒勳是在半夜被自己嚇醒了。摸摸腦門,全是汗。他把手伸入衣衽裡邊,能摸到凸起的心跳。

蹦躂,蹦躂,強烈的跳動順著胸口長長的疤痕,跳入他掌心的命脈。百里推開門進來的時候,他沒有發現。當百里點上火,看見他青白的面色,一下沉了臉:“先生可是做了噩夢?”

司徒勳像沒聽見他說話,兀自取出緊貼胸口安放的銅塊。這塊剛好能容在他掌心裡的銅,是規矩的長方形,似個牌子。季愉當時摸到的一面刻字,刻的不是字,是雕琢的鳳鳥紋。反過來另一面,鑲嵌了塊橢圓玉石。司徒勳把手摁在玉石表面,可以感覺到一股突突突的脈動,與自己的心跳像是一致的。

說起來,他當時並沒有欺騙季愉。這塊叫做凰的銅塊是承載玉的禮器,與另一塊鳳的銅塊是一對兒。這對禮器被楚荊司巫用於向天祈求他的婚事,因此之後凰在他手裡,鳳給了在十六年前與他訂下婚約的女子。可惜,此女子幼年時在來楚荊途中出了意外,至今生死未卜,不知所蹤。

十六年了,或許剛出意外的時候,眾人曾落力尋找。然而可怕的時間能磨去一切的光輝,蒙上一層莫名的愁悶。十六年後,能記得這個事這個人的人,少之又少。何況,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。這個女子的存在,幾乎是被世人遺忘了。奇(炫書…提供下載…87book)怪的是,自己還記得她,總惦記著她。他不會忘記,她是來見他的途中走失的。於是,他會幻想她的樣子,是溫順的,是調皮的?或許,像她母親,有一種別緻的美。

總而言之,若她在這塵世間未死,必是他的妻。

為此,他等十六年了。

“先生。”百里半跪下來,伏貼在他耳邊說,“魯國公宮中來報。”

“何事?”司徒勳掉頭。

“城東北邊,今夜我去那地方——”

“隱——”司徒勳看他,嘴唇在哆嗦。

百里摁下他聳起的肩頭,緩緩搖了搖腦袋,嘴唇一張一合,無聲述說隱士突遭夜襲的情況。宮人的來報稱,魯國公得知訊息時事態已晚。去到事發地的人,只能看見一宅子的死人,沒有一個活口。至於殺人者,連個影兒都沒有。是什麼人作為,完全捉不到證據。但這種做得天衣無縫的行動,絕不可能是山賊或戎人,只會是某人策劃好的……

司徒勳胸口裡一股血兒幾乎是湧了出來,一陣作亂的噁心嘔吐。然而,他是馬上撥開百里的手,起來往門口走。百里跟在後面衝出去,快走幾步拉住他袖口,勸道:“先生,去到已遲了。”

“不。”司徒勳回身,認真地說,“未確定之前,不能說都死了。”

“先生——”百里在他棕色的眼瞳裡看到慣有的執拗。正是這點,司徒既是心懷仁慈,又帶了點傻氣。

“有人在等我!”司徒勳重重甩開他的手,大踏步出門。

百里無奈嘆口長氣,跟隨他上了馬兒。

兩匹馬出了村,近天亮。快馬加鞭,去隱士宅邸的路上,司徒勳忽然轉了個彎兒。直接去肯定是不合適的,說不定會給埋伏的人留下把柄。幸好,他且記得吉夫人提起的唯一逃生秘道。

“秘道出口在一棵大樹樹幹裡,十分隱秘,是我等唯一逃生希望。若我與隱士一旦不幸,我信,司徒先生必會帶走我與隱士希望。”吉夫人這段話是在世子出世不久,寫在信中與他說的。

司徒現想起,不禁淚滿衣衾。自己與吉夫人關係非淺,方能求得吉夫人與季愉見上一面。吉夫人與隱士皆本是楚荊人,被祖國派到魯國做臥底。出於安全,司徒勳與吉夫人隱士在魯國境內一直未有見面,由中間人傳遞書信交流。想當時,他在天子宮中詢問吉夫人是否願意前往魯國為祖國服務,吉夫人慷慨應是。結果,那次會面,竟是成了永別的最後一面。

有些事,任不得人做主。這個道理他清楚,但他天生執拗,不願輕易放棄。或許是他體內流燙的羋氏血液在時時刻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