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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部分

憤與驚疑:“為何?”

“她口中有秘密,我需要知道。”公良說。

子墨氣急:“應將她投入牢中,鞭打逼供。”

“子墨。”公良忽然沉了聲音,略帶了點訓斥的語氣。

子墨怔住,有些忌憚地望著他。

“你好好記著。要讓一個人屈服,先是要俘虜其心。”

貳陸。姬舞

端木起身後,立馬命人牽來一匹馬,準備帶季愉離開此地。

然而,天際硝煙滾滾,一隊馬兒向他們方向奔來。公良擺一隻手。端木動作迅速,將季愉左手帶的箭端切掉,再立刻展開一件寬大的衣袍罩住她頭頂。季愉被衣物遮蓋了視線,只能以聲音判斷外面的世界。

應有兩三匹馬兒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來。其中一匹高頭駿馬,擁有一雙沉重的馬蹄,馬嘶聲絲長宏亮,不像魯國境內能擁有的馬兒。這匹馬的主人應也是高大威猛,聲音裡帶有厲殺之氣,恐怕是久經沙場的人,一開口便是凌厲的質問:“公良,為何不命人向東追擊逃竄犯人?”

“舞兄。”公良淡淡地答,“您料事如神,已命人追擊犯人,我何必湊熱鬧?”

舞這個字,在路室曾聽他人說:現今燕國公稱舞。莫非此男子是燕國公?若是,如春風一般吹來的熟悉氣息,讓季愉的心一悸,使得她蠢蠢欲動。

“狡詐之人!”燕侯姬舞憤怒地一甩馬鞭,卻奈何公良不得,悻悻地說,“早知如此,我不該委派信申連夜去接你。”

“信申君也在?”公良像是剛發現的口氣驚異地問,“平士同在此?”

“公良先生。”信申代替平士一塊兒答了,“今我等均隨主公前來。”

信申雖這麼答了,然他們三個人,包括姬舞,應是對公良的問題感到奇(炫書…提供下載…87book)怪的。燕侯公帶他一文一武兩名家臣執行任務,有什麼可以疑問的?季愉卻是清楚,公良此話針對的是她。想必公良對這種心理戰術很有興趣也很擅長,成功地讓她的心跳再加倍。她不禁想,如果這時候自己向信申求助——

“咦,端木帶了何人?”

很好,她這才想到一半兒,不知是不是誰故意的,讓姬舞發現她的存在。幸好,在這黑燈瞎火裡,被衣袍蓋住的她,他們既沒辦法看見她樣子,也沒能察覺她的左手在流血。

“舞兄。此人乃我俘虜。”公良慢吞吞地說,像是讓哪些人再琢磨琢磨。

“俘虜?”姬舞可沒有耐性與他玩文字遊戲,一聲質疑緊接一聲喝問,“說好了不留活口!”

不、留、活、口,四個字把季愉的心一震。是,這四個字從不同的人說出口是不一樣的。比如從子墨口裡,從姬舞口裡,完全是沒有商量的餘地。要她死就必須死!她閉一下眼睛,是明白了:信申不可能救她,只因他是姬舞的家臣。

“呵呵呵。”公良笑了兩聲,笑聲在這夜風裡倒是清朗,道,“舞兄,您誤會了。此人乃我從村中所獲,是女子也。”

女子——兩字字面上帶了些曖昧,四周的男子高高低低笑了起來。有人大概是笑得明瞭,有人是笑得糊塗,有人是笑得恭維,還有人,是莫名其妙只好跟著笑。唯有一人,是被公良的話給嗆著了。說起來,他未行正式的戴冠禮,尚不算是一名成人的男子,卻擺足一副正經面孔。被公良這話一噎,他想憋都憋不住,口水倒在咽喉裡像辛物讓他滿臉通紅。他幾句蓋不住的大聲咳嗽,把其他人的笑聲全給吹跑了。

咳咳咳——少年子墨解開水囊,趕緊喝幾口水緩氣。

“子墨也來了啊。”姬舞語氣裡充滿了感慨。

“侯公!”既然被點到了名,子墨向其拜禮。

“我等之間不需客氣。”姬舞連忙說,簡直是要親自下馬扶起他,又對公良像是責備地說,“你怎可帶他來?”

公良未答話,子墨已是搶著說:“侯公,是我要求公良。”

不過,公良也爽快:“舞兄所言極是。子墨,你幫我先把俘虜帶回去。”

子墨被公良忽然一轉的命令給弄得愣愣的,看見端木已把俘虜扶上了自己的馬兒,才有大呼上當的恍悟。他不敢對公良發脾氣,只好對端木咬牙:“端木!”

“墨墨,此乃主人命令。”端木顯得特別無辜。

“端木!!”子墨是把聲音從五臟六腑裡吼出來了,像火山要噴發一樣,向他衝了過去。

端木身體一側,閃開。子墨狠瞪了他一眼,不需捉韁繩,飛身一躍,便坐在了馬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