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等不了。
不一會兒,小稻就領著四個下人抬著織布機進了院子,玳珍連忙迎上去,又道:“二郎你要爭氣啊,我可是在孃親面前拍著胸脯打過包票的。這要是做不出來,多丟人吶。”
瑞昌不高興地鼓起小臉,“你在孃親面前誇下海口倒叫我來做事,真是狡猾,有你這麼當人姐姐的嗎?我可不管,真要失敗了,那也是你丟人。”
玳珍討好地給他順氣,“咱們倆是什麼關係,就別跟姐姐計較這個了。這玩意兒要是做出來,我給你……唔,三成紅利。”
瑞昌斜睨了她一眼,“以為誰跟你似的這麼財迷?”
玳珍老氣橫秋地拍拍他的肩膀,“真是單純的少年郎啊,以為視金錢如糞土就能體現自己的高尚情操,實在是大錯而特錯。真正能完全不在乎銀子的只有不缺錢的人,你若生在普通人家,也就勉強混個溫飽,就別提讀什麼書了。稍稍富足些的,想要供個讀書人都得全家勒緊褲腰帶,練個字也不敢肆意,非要想好了才肯下筆,就怕浪費了紙張,哪像你這樣還嫌棄尋常鋪子裡賣的紙張乾澀軟薄,寫出來的字不中看。”
瑞昌被她說得臉都紅了,連忙投降,態度特別誠懇,“是是……是我不對,阿姐你說得太有道理了。不就是三成紅利嗎,太少了,至少五成。”
“你想得美!”玳珍哼道:“先把東西研究出來再說吧,完了我們再來考慮別的事。”
“這不都是你先提的嗎?”
“我就是隨口一說,你還當真了。”
瑞昌都快氣死了,“別太過分啊辛玳珍,一會兒這樣,一會兒那樣,你到底想幹什麼?別仗著比我大就欺負人,小心我找娘告狀。”
玳珍壓根兒就沒把這小少年的牢騷放在眼裡,“你不怕丟人就去告狀唄,說我這個做姐姐的不誠信,不肯分你五成利,讓孃親替你做主。到時候孃親一問,為何要分你紅利呢,你做出什麼東西來了,我看你怎麼回?”
瑞昌頓時洩氣,狠狠地瞪了玳珍一眼,咬著牙道:“等我把織布機做出來再跟你吵,你就等著吧。”
玳珍揮著小手絹得意地笑,“趕緊去,趕緊去。”
瑞昌卻故意跟她作對,一屁股坐在屋簷下特別委屈,“我說玳珍姐,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,你幹嘛老是欺負我呢?有本事找大兄的麻煩去呀,你要是敢跟他也這麼說話,我就算你有真本事。”
“我又不傻,幹嘛跟自己過不去?”玳珍特別認真地道:“一個大男人,別搬弄是非。”
瑞昌已經無力了,舉起雙手道:“是的,我錯了。”
玳珍忍俊不禁,“對不起啦,我故意逗你玩兒的。看你成天繃著臉都像個小老頭子,年紀輕輕的,就該多說說話,多笑一笑。以後成了親,也省得你媳婦嫌棄你沒情趣。”
瑞昌簡直無語,“你操心得真夠遠的。孃親都不管這些,你竟然就想到了。”
“誰讓我是你姐呢。”玳珍不由分說地把瑞昌拉起身往屋裡走,“外頭冷,別凍著了,我們屋裡說。唔……咱們先別把織布機拆了,且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怎麼動的。小稻你會織布嗎?”
…………
小稻的動作並不嫻熟,但正因如此也讓玳珍姐弟倆看得愈發真切。瑞昌仔仔細細地盯著看了半晌,又將織布機上下翻看了好幾遍,隨後就開始拆卸,玳珍見狀也跟著幫忙。他們姐弟倆自幼就愛搞破壞,家裡頭的東西不知道被拆過多少,有些還能拼回來,有些就不好說了,偏偏辛一來夫妻在這方面很是開明,不僅不攔著,反而常常鼓勵,這也讓姐弟倆愈發地肆無忌憚,為了這個,瑞禾都快頭疼死了。
今兒瑞禾不在,他們倆拆起東西來更是毫無顧忌,不一會兒就把織布機拆成了一大堆零星的部件。
玳珍很是細心,瑞昌拆東西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盯著看,小心翼翼地標註畫圖,仔細分析每一個部件的功能。
“怎麼樣?”見瑞昌看了半天,玳珍有些緊張地問。
瑞昌都快哭了,“要是這麼隨便看幾眼就能把這玩意兒改造出來,我就成神仙了。”
玳珍尷尬地笑,“那行,你慢慢看,我找娘說說話,總覺得她好像知道點什麼。不然,還是給阿爹寫封信問問,看他有沒有什麼主意?”
瑞昌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手裡的零件,完全陷入了沉思,彷彿完全沒有聽到玳珍的話。
玳珍見狀,也不再打擾他,捏著手裡的圖紙去尋黃氏套話。
黃氏的回答卻讓玳珍很是失望,“我不知道。”她道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