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織布機都沒見過,哪裡會整這些玩意兒。”
“你之前不是說懂的嗎?”
“逗你玩兒呢。”
“那阿爹知道嗎?”
“他知道個……他也不知道。”黃氏見玳珍面露失望之色,不由得有些後悔激她做了這種麻煩事,遂柔聲建議道:“你若真下定決心想要做織布機,單憑瑞昌和你兩個人肯定是不夠的。不如等開了春,讓你阿爹使人去松江找些經驗豐富的工匠過來,你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說,讓他們來改造還靠譜些。”
“要等開春啊?這還得好幾個月呢。”
黃氏惱道:“你這急性子到底是隨了誰,火急火燎的幾個月都不能等。真要讓你們倆去折騰,說不定幾年都折騰不出東西來。還有,鋪子的事你都不管了嗎?先前那般上心,恨不得從早到晚都蹲在鋪子裡,這一轉眼就不管事了。那麼大的攤子,就不怕出事?”
玳珍一臉無辜地看著她,“娘以前不是教過我,不要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麼。那幾個鋪子開得好好的,管事的人也能幹,我坐等著賺錢就是,何必成天盯著,一來費時費力,二來鋪子裡的掌櫃還覺得束手束腳。”
黃氏被她噎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了。
28|第二十八章
在黃氏的催促和監督下,玳珍總算把中衣做好,與黃氏的書信一道兒被送到了天津。
辛一來還是頭一回收到女兒親手裁剪的衣服,心情很是激動,幾乎是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穿在了身上,得意地在瑞禾面前炫耀,“你看你看,阿珍的手藝,沒見過吧,穿著真舒服。”
瑞禾見不得他得瑟,毫不客氣地提醒道:“您就沒發現兩隻袖子好像不大一樣嗎?”
“胡說什麼。”辛一來頓時就惱了,生氣地道:“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,你這心眼兒也太小了。”說完卻悄悄地把外袍套上,遮住了大小不一的兩個衣袖。這小鬼眼睛怎麼那麼尖,不會說話就別說!
瑞禾果斷地轉移話題,“這邊的事兒幾時能忙完,眼看著就要過年了,總不能一直留在天津吧。”
“過幾日就能回去了。”辛一來道,顧興剛剛領著隊伍到了天津,碼頭的建設指日可待,他們之所以還留在這裡,是因為辛一來被商人們纏上了,為的當然是水泥,員外郎不敢做主,求著辛一來處理完後再回京,所以才暫時拖著。
“怎麼,想家了?”
瑞禾並不回答,只道:“二郎和阿珍好像在折騰什麼東西,神神秘秘的。”
辛一來眉頭一挑,“你怎麼知道?”
瑞禾的臉上露出神秘微笑,“阿爹,您不會以為我在府裡頭連個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吧。”跟著黃氏的書信一起到的,還有府裡的護衛,那位才是他的心腹呢。
辛一來大笑出聲,“小鬼頭,越大越狡猾了啊。”
“都是跟您學的。”瑞禾不動聲色地恭維了一句,辛一來沒好氣地在他腦門上拍了一記,“聰明別外露,小心被人盯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瑞禾低頭受教,又道:“二郎和阿珍想改良織布機,正頭疼著呢。二郎還叫了朋友來府裡幫忙。”
“織布機?”辛一來頗為驚訝,“怎麼想到做這玩意兒,可不容易啊。二郎什麼朋友還能幫忙做這個?”瑞昌回京幾個月盡在國子監,認得的朋友十有□□也是那裡的學生,國子監裡那群書呆子竟然有對這個玩意兒感興趣的?
“是國子監祭酒胡大人家的長孫胡長錦,我倒是見過一回,高高瘦瘦,斯斯文文,是個不錯的人。”
辛一來對國子監祭酒胡大人聞名已久,既然那胡長錦是胡家的長孫,且連瑞禾都交口稱讚,那孩子絕對不差,辛一來只是略微好奇,胡家的長孫竟然會對格物之事感興趣,還真是讓人意外。不過,胡祭酒不會因此來府上找他麻煩吧?
父子二人正說著話,外頭忽傳來下人急切的通報聲,“大人,水泥廠出事了。”
瑞禾面色頓變,猛地起身急切地上前問:“怎麼回事,快進來說。”
“陳大人派人過來報信,說是昨晚有人擅闖水泥廠被打死,死者的家眷糾集了一大群人過來鬧事,眼下已經將廠門口給圍了。”
辛一來早料到那邊會有事發生,故聞言並不驚慌,淡然地問:“可曾去衙門裡報了案?”
“已經去了,可縣衙那邊推諉說捕快們都上街巡視去了,人手不夠,這會兒還沒派人過去呢。”
瑞禾看向辛一來,徵詢地問:“是您過去,還是——”
辛一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