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到齊了,唯那本該與皇上同席的皇后卻遲遲未到。
這時,禮官的一聲“北曜皇后駕到!”引得了全場人的注目。眾人對這才七歲大的皇后都甚是好奇。
在群臣的跪拜中,夏如安沿著紅地毯向高位上款款步去。一身紫金色鳳袍拖在地上,鳳冠上的珠墜在全場的靜寂之下細微作響。
剛才宮女給她換了一件又一件衣袍,不是尺寸不合身就是長短不適中。好不容易挑中的這件,還是有些略顯寬鬆的。
皇祐景辰目不轉睛地盯著夏如安看。說起來,他還從未這樣仔細地觀察過她的樣子。只見那白皙的小臉不施粉黛,卻透射著幾許紅潤的色澤。眉眼彎彎處,黑眸恍如星光璀璨,玲瓏秀鼻下,櫻唇仿若硃砂點絳。不難看出,長大後定有一張傾城之顏。
那通身的氣派,這一刻驚豔了全場。這樣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儀,不是每個人都能具備的。
才坐下,禮官渾厚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。“為慶祝我北曜新皇登基,特宴請各國前來參宴,請諸位不必拘束,盡情享用酒餚。”
“褚國太子到!”禮官話音剛落下不久,殿外傳來一聲傳喚。
夏如安一眼望去,見一個年紀與皇祐景辰不相上下的少年進入大殿。頭頂金冠,身著靛青色描蟒錦袍,稜角分明的臉龐,挺拔的鼻樑,英氣中透著一絲冷峻。眼眸微抬,掃過上面的人,在看到夏如安的時候極快地頓了一下,眼神中閃過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緒。
這孩子的眼神,怎麼如此不同尋常。
微停頓,拱手朝皇祐景辰揖拜道:“褚國太子褚凌遠,代表我國恭賀北曜新皇登基。特贈:東海百年夜明珠一顆,西域血瑪瑙項鍊一條,崬山青玉龍鳳配一對,四大神獸紫玉琉璃雕各一座,寒玉麒麟方鼎一尊,崑山金苜蓮一株。”
此語一出,全場譁然。這每一件,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。尤其是那金苜蓮,更是世間難尋的藥材。
“多謝褚國的賀禮,請太子回國後代朕向褚國皇上與皇后問好。”皇祐景辰不緊不慢地點頭道。
臺下人議論紛紛,褚國如此大手筆,若其他各國贈上的也是財物,要蓋過東褚,就真的有些困難了。
因此,在那西琉王子朝見的時候,大家都來了興致。
就連夏如安,也提起了幾分興趣,直盯著場中正介紹自己的西琉王子看。一身異族服裝,頭髮結成小辮子紮起,發後掛了幾串連著金鈿的流蘇,還蹬著一雙鑲雲騰金紋的錦靴。她對此倒也沒覺得奇怪,之前早聽聞西琉國是由少數民族建立的國家,這想必是那裡特有的打扮。
“……為表誠意,我西琉特贈上戰甲十套,兵器八件,良駒九匹。”
聽至此,不少人議論開了。西琉送這些是什麼意思?有表示不解的,也有臉上顯露遺憾的……
皇祐景辰暫不作評論,等待著他的下文。
果然,那西琉王子又繼續緩緩開口作出瞭解釋。“戰甲十套,皆乃精鋼所制,刀槍不入。兵器八件,皆乃玄鐵所鑄,雌、雄長短劍四把,三叉戟、六角錘各一把,紅纓槍一支,短匕首一把。皆能削鐵如泥,擊石為齏。良駒九匹,皆可日行千里。其中,烈焰五匹,青鳳三匹,玄麟一匹。”
聽著他的話,全場驚愕,再沒了剛才的表情。這西琉,往哪裡尋來的這些寶貝啊。那玄麟寶馬,全天下被人馴服的也僅僅兩匹而已。與之一比,東褚的寶物反倒缺少新意了。
剩下的,就看那南郯會送些什麼了。
“報——”一個侍衛小跑入大殿中,單膝跪下,抱拳。“卑職參見皇上,郯國有書信一封,請呈上!”
皇祐景辰點點頭,“準。”
侍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,轉身遞至從階梯下來的禮官。
皇祐景辰將書信展開,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兒。“郯國會稍遲些來,我們先開始吧。”皇祐景辰沉聲道。
一時間,宴席上觥籌交錯,眾賓歡暢。
☆、鳳鳴
“聽聞北曜的皇后娘娘自小聰穎過人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……”褚凌遠坐在席位上,適時開口道,“今日乃北曜新皇登基之幸事,不知本宮能否有這個榮幸,聽皇后奏樂一曲?”
皇祐景辰聞言眉頭微蹙,這擺明了是讓他北曜難堪,讓夏如安出醜。一個七歲大的孩子,怎麼可能會彈琴?即使會,也是五音不全。
夏如安則面不改色,神定自若,彷彿與她無關一般。想讓她難堪?她自然不會給別人這個機會。
沒等皇祐景辰替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