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未在等他思考眼前這一切代表什麼,眼前一黑,他又被打暈了過去。
等再醒來之時,他已經俯趴躺在了床上。
側過臉,眼前是孃親一雙哭腫了的杏仁眼。
那一雙柔美紅腫的雙眸觸及到許辭心中一片柔軟地,他不禁輕聲喚道,“娘。”
王氏剛才只顧著無聲地抹眼淚,如今兒子一聲叫喚,她才堪堪回過神,哽咽道:“我苦命的兒啊,你總算醒了,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。”說罷又是悲從心來,為自己兒子委屈,開始啼哭。
由著王氏在一旁哭泣,許辭靜靜地望著她還年輕的容顏,心中百轉千回。
眼前一切他可以確定絕對不是做夢,要不然方才那頓風風火火的杖刑是白挨的嗎?屁股到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敢動。
自己居然不是轉世投胎而是回到三十年前?
他雖疑惑震驚這等怪力亂神之事,可震驚中卻是帶著幾分竊喜的。
想來老天還是有點眼力勁和好心腸的,竟然讓他重返過去,令他尚可有機會挽回自己的過失。
屁股雖說是陣陣抽疼,可這許辭心裡卻是雲一般的輕鬆舒暢。
王氏還在抽噎,許辭想著說點什麼不讓母親這麼傷心,就問道:“那許梓涯還沒醒?”
果然有效,此話一出,王氏咬著手帕,悽悽慘慘地,“也不知道那孩子嬌貴到哪兒了,七天過去了,竟還沒有甦醒的跡象。”
許辭聽罷心中冷笑,真是小人多作怪。
雖說冬日裡湖水冰涼,可當日風和日麗,許梓涯那小子身上卻包的跟個粽子似的。剛掉進去沒幾息的功夫,他娘就帶著僕人婢女風風火火趕來,落水與救起不過片刻之間。
他能冷上多少?分明是在裝暈。
他也是前世經歷過皇室爭鬥的人,親眼見過四皇子弒父奪位,自己也親手推動過某些惡行,什麼大風大浪沒瞧過。這等算計,在他如今看來當真是小兒科。
當年會傷到自己,現在對他來說卻是連撓癢癢的分量都不夠。
內宅之爭,不過還是一個“主”字,單看誰能拿下主家之權。許辭的母親王氏是許家正妻,林氏再得寵,也不過是個妾,如今家裡可還是他娘說了算的。
林氏想踩著自己爬過孃親頭頂,拿下主家之權,就鼓搗著她的親兒子來個苦肉計。
他當年尚年幼,許梓涯在床上裝暈了一個月有餘,他一下就被這一出給糊弄傻了,只以為自己差點害了人,躲在屋�